铺着鲜红被褥和花瓣的卧榻上,凌竹不知第几次开口试图劝阻,可换来的都是南银烛更为凶残的撕咬。
剑就在榻下,但凌竹好几次挣扎到榻边都没有召它来,而是选择咬牙忍受。
等南银烛愿意松口时,凌竹颈前已经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最严重的几处甚至出了血……
而他作为罪魁祸首,居然还笑着对那人说:“乖,别哭,不好看。”
…
突然涌进脑海里的画面对南银烛冲击太大,他愣在原地,硬是受了凌竹一巴掌。
不过这一巴掌打醒了南银烛,他冲到一边拿起凌竹的剑拔出来对着自己,“扑通”一声对凌竹跪下,道:“对不起!”
这下愣神的人成了凌竹。
“你……”
南银烛颤抖着手,将剑贴在自己脖颈上,说:“我…在青楼我……我对你…我有罪!我……我不求你的原谅,只求你能给我一个赎罪的机会…不用你动手,我自己来!”
见南银烛真要挥剑,凌竹连忙抬手将剑召回,让南银烛的自裁落了空。
“你这是干什么?”凌竹收回剑斥道,“谁教你的?一言不合就把剑往脖子上架。”
“我…我我……我…”
“我什么我,怎么样都不能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凌竹用剑柄敲了下南银烛的头说,“就算要定罪,受委屈的人是我,难道不应该我给你定罪吗?谁允许你自己决定了?”
南银烛彻底无法反驳了。
半晌,他低下头,又道:“对不起。”
“你这小傻子认错倒是挺快的。”凌竹不由笑出了声,“青楼的事不怪你,那一个酒窖的酒里的春药加起来足够放倒一头猪,你中招情欲难耐我能理解。若不是被你看到,我都不准备将这件事告诉你了。”
“所以我忘记的事是这个对不对?”
“嗯。但这也确实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没必要说,不是吗?”
南银烛无言以对。
说重要,不过是受药力影响迫不得已的事而已,对两人都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荒唐一夜也就过去了。
但说不重要,两人做的毕竟是那么亲密的事……实在很难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
但凌竹似乎已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忘记了。
他理好衣襟戴好发冠,扭头对南银烛道:“时候不早了,收拾收拾我们出发吧。”
“啊?哦…好……”
两人同村长道了别后继续赶路,有了昨天的前车之鉴,南银烛把马车送给了村民,自己和凌竹各骑一匹马上路,很快就到了下一座城镇。
如此赶了几天的路,两人终于来到了西北荒野。
越往荒野深处走,空气中的怨气和阴气便越浓烈,甚至能隐约听到一些恶鬼的低吼。
借着隐身符,南银烛和凌竹很顺利穿过大部分恶鬼巡查来到荒野深处。这里太荒了,连鬼都看不到几只。
“真没想到,人间居然还有这种地方。”南银烛惊叹道,“说起来,为什么这些鬼会聚集到这里?而不去魔界?”
“虽然鬼和魔性质上有几分相似,但两者的实力相差太多。相比于鬼,魔更加霸道不讲理,他们修炼的邪气是六界最霸道的力量。在魔界,即便拥有足够的实力也不一定能安全活着。那样日日夜夜提心吊胆的生活可不好过。”
大部分鬼只是有执念未了,可不是有受虐倾向,宁愿在人间苦点,也不乐意去那块法外之地分一杯羹。
于是这些有执念未了不愿意入轮回在人间逗留的鬼就在人间挑了一处合适的地方,作为临时据点。
落西川西北靠近极北之地,灵力阴寒,与鬼界的阴气有几分相似。长此以往,群鬼便默认这里是他们的地盘了。
“那鬼界就没有人管他们了吗?”
“当然有。”凌竹解释说,“这里的鬼怨念颇深,寻常的鬼官处理不了,因此一般都由鬼界护法来处理。然而寡不敌众,鬼界护法不能一次性清理掉这里所有的鬼,只能定期来巡逻,确保没有鬼出去大规模危害人间。”
“原来是这样。”南银烛若有所思点头,忽然他意识到了什么,问:“不对啊,你怎么对鬼界的事知道的这么清楚?”
凌竹心中泛起一阵心虚,连忙转了话题:“那边好像有什么东西,走,过去看看。”
“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