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纲吉看着原本在他怀里挣扎的早纪停止了动作。
“早纪?”
趁着沢田纲吉晃神的时候,早纪一溜烟从沢田纲吉怀里逃出来,向着白井修的方向跑去。
为什么感觉心里有些惶惶的,好像要失去什么一样。
师傅……师傅……
等早纪跑到白井修身边的时候,就看见白井修的胸膛被戴着斗笠的怪人给贯穿。
白如雪的衣衫上面沾染着斑驳的血迹,鲜血从嘴角溢出,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襟,斑驳的血迹在早纪的眼里显得格外刺眼。
白井修脸色苍白的看着匆忙跑来的早纪,嘴角牵强的扯出一抹微笑。试图安慰他受惊的小徒弟,可显然一点用处都没有。
戴斗笠的人将手从白井修的胸膛抽出,转身离开。
“你的命,我日后再来取。”
说完就离开了原地。
早纪不敢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跌跌撞撞的跑向白井修。
那是她从没有见过的场景,那个总是温柔唤着她名字、恶趣味作弄她的师傅,现在无助的倒在地上,嘴角扯出一丝笑容。
白井修微微一笑,脸色有些苍白。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每一次的呼吸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气流一样。他的手紧紧的捂着伤口,试图阻止鲜血流出,但那只是徒劳无功。
血液从他的指尖渗出,低落在地上,形成一片触目的红色。呼吸开始变得有些急促,开始不住的咳嗽,仿佛要将肺里的空气给咳出来。额角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顺着脸颊流落,混合着鲜血,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一道道痕迹。
白井修强忍着痛苦,朝着早纪挥挥手。
“小徒儿……过来。”
早纪的声音有些颤抖,身体不住的发抖。
“师傅……”
“早纪,别怕,我没事。”白井修提起一口气将早纪给抱在怀中,带着鲜血的手在衣衫上随意的擦拭着,直到擦干血迹后才轻轻的将手放在早纪的脑袋上,轻轻的抚摸着她的脑袋。
他的小徒儿爱干净,那沾满血迹的手摸她,该生气了。
虽然现在衣服上已经被他身上的血给染上了。
“以后你一个人也要活下去。晚上不要总是蹬被子,吃饭不要挑食,遇到危险咱就跑……”
白井修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
等沢田纲吉赶到的时候,就看见白井修浑身鲜血的抱着睡着的早纪,面带微笑的看着他。
“你来了。带她走吧。我把她的记忆和情感全部都分离,这样她就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悲伤。这样一个人也能好好的活下去。”
沢田纲吉从白井修怀里抱过早纪,担忧的看着他。
白井修笑笑,看着自己即将消散的身体。
“我没事的,我不过就是主体分隔出来的一缕神魂而已。”
“这样对店长是不是太残忍了?”不顾店长的意愿就剥夺了她的记忆和情感。
对店长来说,那些记忆或许才是值得珍藏一生的宝物。
而且店长没有白先生想象中的脆弱,她一定可以振作起来的。
“可是如果没有这样,你会死的。”
“我无所谓了!店长她那么喜欢你,为什么要这样……人是因为有记忆才会有情感的活在这个世上。随意剥夺别人选择的人都是混蛋!”
“混蛋吗?或许我是个不称职的父亲,也是一个不称职的执法者。为了救自己的女儿,将原本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
沢田纲吉愣住了。
这是什么意思?为了救女儿,将无辜的人给牵扯进来?
“但是我不后悔,毕竟这也是你的愿望不是吗?希望自己可以得到幸福。我只是在你的愿望里面加上了早纪。”
“身为执法者的我,可以看到每个人的愿望。然后挑选了身为气运之子的你,借助你和那个世界的力量,将自己的一缕神魂和早纪的神魂送到这个世界,摆脱了早纪必死的命运。”
“抱歉,原本你不会经历这些,也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是我的错,一切的罪过都让我一个人背负,所有的罪孽都算在我一个人身上就好了,你们小孩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