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碰面。
“我不!”赫连玉又用了些力气,气鼓鼓,尽是不情愿:“我不想背,他写的全是之乎者也,我不喜欢!我不要背!呜呜……”
想砸两拳!赫连玉越编越羞耻,尤其是谢让尘面无表情,更衬得她像个丑角,脑筋一转弯,她气血上涌。
“我才几岁!你揠苗助长!我不服!”
“里衣生意较平稳,客人多是各家小姐夫人,普通百姓尝试意愿不高,但利润可观。”
谢让尘垂落眼睑,怀中的小人儿一拱一拱,如小兽一般,温乎可人,有股子甜腻糕点味儿,又娇又嚣张,不心软又能怎样?
“而且呀,我不用考状元,你完全不需要担心别人说你教得不好!”
谢让尘双手撑在圈椅上,瑰丽唇瓣染三分春色,吐出如十月秋意:“下去。”
“厕纸生意极火爆,京中百姓愿意尝试,我家主子已经选了几个地方,准备再建几家工坊。”
辛楹掸了掸裙摆,面无表情冲屋顶上的长左招手,待长左下来,她递出几张银票。
赫连玉点点头,激动扒拉谢让尘的袖子:“师尊,回京之后我好好孝敬你嗷~”
赫连玉咬牙,从桌上爬下椅子,又蛄蛹着站到地上,如同一只小豹子,迅猛撞到谢让尘身上。
辛楹被赫连玉盯得不自在,嗓音清凌凌:“今年多了几支西域商队,带来些时兴玩意儿,京中不少富家买他们的宝石、金银器皿、地毯之类,风格与中原不同,有许多大户人家极喜爱。”
谢让尘扶住她的后腰,免得她摔下去:“没话说了?下去背书。”
赫连玉卡壳,迎着谢让尘不达眼底的笑,她小身子一抖,尴尬踩踩谢让尘的腿。
“多谢。”
“师尊,你也不用太过担心,虽然你教的水平一般,但我绝不会抛弃你!”
“虽然我会让你在教书这一行当里颜面扫地,但我能让你——”
谢让尘目光落到她脸上,锐利压迫,如同万丈雪山,冰层之下仍是冰层:“背。”
“辛楹姑娘?”赫连迟目中多疑,探了一眼屋门,“来见国师?”
谢让尘指尖点到茶杯,往她眼下滴两下,拟作泪珠:“泪珠也没有,哭个什么劲儿。”
“乔公子风流,爱美人,也疼美人。”赫连迟意有所指说了一句,便往台阶上走。
“厕纸和里衣的生意如何?”赫连玉满眼期待。
赫连玉眸子晶亮闪光,眼巴巴瞅着辛楹。
谢让尘对她的“乖巧”见怪不怪,先与她说了辛楹的身份,才望向辛楹:“起来吧,说说京城的新鲜事。”
“师尊,你要相信,只要看得开,没有什么坎儿过不去!”
长左麻利收下银票,目视前方:“等公子烦了,等小姐不需要保护后。”
“去练两个时辰鞭子。”
辛楹从容行礼:“民女叩见四殿下,殿下千岁。”
“来前遇到萧公子,他说与你见过一次,没敢问你,这次托我给你带这十万两银票来,问你何时愿意归家。”
赫连玉踩在谢让尘腿上,亲昵搂住他的脖子,唉声叹气“教诲”:“师尊,你不能揠苗助长,知道吗?你要听话!你只有我一个徒弟,你不听我的话,还要听谁的话?”
“你夸我!”
“罢了,不愿背书便歇歇,总归不差这一两篇。”
“我不——”
他躺在屋檐上,摸起旁边的书,挡住刺目的阳光,诵读:“一木难支、一日千里……”
屋中,赫连迟进去,正巧撞见赫连玉抱着谢让尘脖子,蹭他脸。
赫连迟见怪不怪,自己寻了把椅子坐下。
“关了几天,她老实不少。不等用刑,便什么都招了。”
“她确实不是真正的上官耘,她叫上官芷,她姐姐叫上官芸,芸芸众生的芸,这事儿得从六年前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