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我们已经尽全力，但失血过多，没有保住。对不起，商先生。”
医生重重叹了口气，调整好语气，尽可能平稳地告知商擎这个事实。
像一道闪电劈过头顶。
商擎的心脏，骤然被劈开，火辣辣的疼痛，蔓延至全身。
他双腿发软，踉跄了几步，险些站不稳。
他不敢相信这是事实。
内心深处，就像是被无数野兽在啃噬，疼得血肉模糊，血迹斑斑。
商擎嘴唇翕动了动，最终，他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他闭上眼睛，拼命压抑住内心那种难以言表的痛苦。
他下意识摁住胸口，心脏那尖锐的疼痛，却并没有因此缓解哪怕一丢丢。
医生看到他这副模样，慌忙问他：
“商先生，您没事吧？”
商擎摆了摆手，他捂着胸口，转身拖着沉重的身躯，坐回了长椅上。
他无力地靠在那里，刹那间，有一种万念俱灰的无力感。
天，突然就这样塌了下来。
他，毫无一丝丝防备。
南若安很快就被安排了手术。
她被打了麻醉，推上了手术台。
做完手术之后，麻醉未醒的她，被推进了病房里。
麻药的劲过了，她缓缓苏醒。
醒来第一时间，商擎就从她的眼睛里，看到了她的绝望。
四目相对，还没有说一句话，南若安的眼泪，率先从她的眼眶里溢了出来。
商擎看到她这样哀莫大于心死的眼神，以及流下的泪水，瞬间心如刀绞。
看来，她已经知道真相了。
他原本还想着先瞒着她的。
没想到，她已经知道了事实。
不过也对，她在抢救室里那么久，想必，孩子有没有保住，她十分清楚。
难以言说的愧疚，充斥在商擎的心底。
他下意识攥住她的手，低头，俯身，吻去了她脸颊上的泪水。
她灰蒙蒙的眼睛，绝望又无助地看着商擎。
足足过了好一会儿，她这才轻轻地说了一句：
“阿擎，对不起，我……我不是个好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