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行吗?”
“比二爷强就是了。”
林畔儿试探位置,找到着力点,脚下用力一蹬,人便荡了起来。手抓住树枝,轻飘飘跃到一枝粗壮树干上。
裴缜瞠目结舌:“我从不知你身手这样灵活。”
“打小爬树爬惯了。”林畔儿回。
沿着树干走至梢头,前方树枝细软,再不能前进,裴缜讨来钩子抛给林畔儿,叫她将红绸钩过来看。林畔儿一一看过,没找到裴缜想要的,转头又去下一枝。
足足折腾一个时辰,终于在一枝上找到,林畔儿跳下来,捏着红绸给裴缜看,红绸上抄录着一首诗,乃是那首著名的《女曰鸡鸣》,读过的都知道那是首描写夫妻琴瑟和鸣的诗。落款处写着:祈冯氏夫妻永世静好,信女张萤娘拜。
裴缜读完眉头紧紧攒起来,同时感到心脏恍然被什么重物击中,传来迟钝的痛感。
直到林畔儿伸过手来为他抚平眉宇,他方才惊醒过来,听见她说:“不要皱眉,总是皱眉会留下皱纹。”
他抓住她的手,轻吻指尖:“我知道了。”
“那我们走罢。”
裴缜被林畔儿挽着手臂前行,不禁回望身后的祈愿树,西风里,满树红绸飘飘。忽然问林畔儿:“不如咱们也挂一个?”
林畔儿不假思索道:“好呀。”
谁知挂一个竟要文银十两,静尘师太的说法是太便宜恐挂的人多,时间一长,树承受不住。林畔儿嫌贵,裴缜倒乐意充冤大头。谁知红绸子取来了,林畔儿抢着要写。还要去僻静处写,不许他看。
写完拿出来挂,裴缜不满道:“先别挂,拿给我看看写了什么。”
“没写什么。”林畔儿背过手去。
“你害羞什么,快给我。”
“没什么好看的。”
“不给看走了,你自己玩罢。”
见裴缜真格要走,林畔儿不情不愿地交出红绸子。
裴缜一见之下,捧腹大笑。
只见上面写着:
畔儿玄朗白头偕老。
畔儿玄朗心心相印。
畔儿玄朗早生贵子。
林畔儿懊恼不已,抢过绸子,“二爷取笑我!”
“哪有,我觉得很可爱很有趣。”
“真的吗?”
“嗯。”裴缜摸摸鼻子,“就是有一点不好。”
“哪里不好。”
“夫为天,你怎么能把你的名字写我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