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壑见惯了宝贝,对这些普普通通的剑没什么兴趣,倒是应流扬看得很认真。
可挑来挑去那些剑也只是形式不同,和修炼者的佩剑完全不同,若要实战比起来,怕是不如应流扬腰间的有刃。
喊得上名号的修炼者,他们的佩剑亦是响当当的存在。
谢人间的空相剑是剑冢至宝,见谢人间第一面便认了主。
言袭的长明九天是从巨蟒腹中剖出来的,无绝则是他母亲的家传宝剑。
而一些有背景且修剑道的世家弟子,他们的佩剑也是不俗凡物。
比如应流扬与云庭禾的一双佩剑,剑冢花了三年将玄铁寒石炼化,再辅以灵气丹药,请能工巧匠为兵器赋形,才能让修炼者的灵力与佩剑相辅相成,发挥最大的力量。
可惜,最后只卖了五千金。
应流扬从一堆兵器里挑了一把最简单的,本以为付了钱就能走,谁知那大汉拿了剑就往屋里钻。
言壑与应流扬两人面面相觑,一时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不一会里屋传来了叮叮当当打铁的声音。
大概是有一些要加固的地方。
两人便坐下来等。
结果这一等就等到中午,应流扬实在坐不住,挑开帘子去看,里头火花四溅,温度极高。
那大汉裸着上身,一下又一下猛砸炉子上的铁,然后把烧红的铁器放入水里淬火,再拿出来锻打。
他锤打得专心致志,应流扬一连喊了几声才听见。
“老板,这剑何时能好啊?”
老板擦了一下额上的汗,“早着嘞,最快都要傍晚咯。”
应流扬:“……不能直接现拿一把吗?”
“不能。”老板头也不抬:“那些都是挂起来给客人看的。”
中午随便吃了点东西垫肚子,两人又回去等着。
言壑等得直犯瞌睡,靠在应流扬肩上睡了很久,口水都濡湿了应流扬肩上一大块。
等到傍晚才拿到一把崭新的剑。
剑身银亮得能映出人脸,剑锋利得吹发即断,一看那老板必定是用了心的。
应流扬收了剑,付钱,道了一声谢,摇醒睡眼朦胧的言壑,两人又一起回风息山庄。
回去的路上,应流扬说:“谢谢你陪我。”
“反正也没什么事。”言壑干咳了一声,假装不经意道:“你什么时候再教我画符箓?”
“恐怕不行了。”应流扬实话实说:“我现在不便让其他人知道我在风息山庄……”
“你是指云庭禾?”言壑察觉到应流扬话中的意思,忽然想起无埃剑宗与云家的婚约:“你们……”
“我们解除了婚契,关系……算不上很好。”
何况他现在与言袭的关系,以及他之后的打算,更是不能让云庭禾知晓他的存在。
“哦……我知道了。”言壑点了点头,“你放心。”
应流扬道:“我还以为那件事后你会不高兴,以后再也不想看见我。”
“确实挺不高兴的。”言壑往前看着,“但是过了几天又觉得没必要。”
“哦?”
如果他是阿肆,是无埃剑宗的普通弟子,言壑大概会不甘心。
可他是应流扬,曾经天下第一宗门的少宗主,是洗心换骨身之后第一个会被谈及的人物,通透身中的佼佼者。
想到这里,言壑踢了一脚地上的石子,忽然道:“你不值得我不高兴!”
应流扬一愣,豁然开朗起来:“是啊,我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