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应流扬就不敢再和师兄弟一起玩玩闹闹了,就像应天行说的,他要做一个合格的少宗主。
那边的家宴迟迟不见结束,应流扬剥的累了,有些犯困,舷窗关不紧,漏了一半阳光进来,又是正午,照得人睁不开眼,应流扬摘了荷叶挡在脸上,闻着满鼻的清香,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半梦半醒的时候忽然想起来和师兄弟摘了莲花之后的事。
他想起来了,那天他摘了一个最大的莲花,一路是举着回去的,相当惹眼。
可惜后来他在戒堂跪了一夜,第二天起来花都败了,也找不见去哪儿了。
去哪儿了呢……
他是想给言袭的,这么大的莲花,言袭肯定没见过。
也见过了吧……
风息山庄这么大的湖,若是几个月前莲花最盛的时候,应该相当壮观。
……
应流扬脸一歪,盖在头上的荷叶忽然掉了下去,他猛地惊醒,发现梦里在想的人居然就坐在身边。
黑衣,白发。
发冠是上好的白玉,没有一丝杂质,几乎要和白发融成一体,光泽莹润,雕得正好是一盏莲花,和眼前人一般高洁出尘。
言袭怎么知道自己在这里的?
应流扬睡得头昏脑涨,见了言袭,下意识坐起来,又不知该说什么,想了半天从袖子里掏出自己刚刚挑挑拣拣剥出来的莲子。
“你吃不吃莲子?”应流扬满脸殷切:“这些都是我挑出来的,去了莲心的。”
一边说着,他一边往言袭的手里塞。
言袭捧着那一把白嫩嫩的莲子,眼底闪过一丝无措。
离得近了,应流扬才发现言袭身上带着一股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啊?”
“嗯。”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言袭抓着一把莲子,淡淡收回手,道:“路过看见的。”
“路过?”应流扬顿时有些紧张,他以为他藏得足够隐蔽了,若是人人路过都能看见,那岂不是太危险了,“除了你还有别人看见我在这吗?”
“没有。”言袭笃定道。
应流扬反应过来,言袭说的路过大概不是真的。
也许是特地来找自己的。
想到这里,他放松下来,道:“我在这等了你好久。”
“等我?”
“是啊,我回了浮光竹院没有看见你,就出来找你,想你应该是在这边,就藏在这里等你。”应流扬指了指舷窗外面的朗月清风楼。
“哦。”
说罢,应流扬站起来,朝言袭伸出手,“我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