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喻君酌小声道。
周远洄眼看少年眼底泛起的水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把人攥得太紧,赶忙松开了手。然而少年白皙纤瘦的手腕上,已经被他攥出了一道淤痕。
周远洄拧了拧眉,去翻出一盒药膏来,拉过喻君酌的手腕在伤处涂了一圈。
“本王不会纳妾,你也别想纳妾,听明白了吗?”
“我都嫁到王府了,怎么纳妾?”喻君酌委屈道。
周远洄:……
听他这意思,不能纳妾很委屈吗?
周远洄生了一肚子闷气,却不敢再对少年说重话,只能把自己关到了书房里。
喻君酌更委屈,压根没明白自己到底说错了什么。淮王爱纳妾不纳妾,关他什么事,为什么要发那么大的脾气?
本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
谁知当天快入夜时,祁掌柜又找上了门。
此人毕竟是淮王妃的亲舅舅,周远洄不能不见,只能将人请进了府中。
祁掌柜进了门便摆出了一份礼单,而后跪地朝周远洄磕了个头。
“祁掌柜这是做什么?”周远洄拧眉。
“君酌的娘亲走得早,这些年我这个当舅舅的也没尽过责。当初听闻他嫁入王府时,我原想过去一趟京城,但后来听闻王爷对他礼遇有加,我便想着说不定也是一桩好姻缘。”
周远洄吐出了一口气,问道:“祁掌柜不会又是为了纳妾一事吧?”
“王爷毕竟是亲王,将来有爵位要传给嫡子,这无可厚非。祁某今日来,只有一个请求,若将来王爷想纳别的女子进门,烦请先与君酌和离,给他一个体面。”祁掌柜指了指那份礼单:“祁某这些年也攒了些家业,届时会替我外甥把聘礼退给王爷。”
周远洄拿起那份礼单看了一眼,眼底却并无怒意。依着他对观潮商行的了解,祁掌柜这礼单上至少包含了祁家六成以上的产业。
他家王妃这个舅舅,没有白叫。
这天晚上,喻君酌没有去饭厅吃饭。
后来刘管家把饭给他送到了住处,还说他不吃自己便不走。
喻君酌一闻那饭挺香,也没硬抗。
“今日这事儿老奴听说了,不怪王妃。”刘管家道。
“本来也不怪我,王爷不知哪儿来的脾气。”
“是,王妃肯定是没错的,有错也都是王爷的错。”刘管家笑道:“那王妃可知,王爷为何不高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