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眶一酸,眼泪就冒了出来,“司绍廷你就会欺负我……你就是生气,故意给我灌苦药,折磨我……”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珠子啪嗒啪嗒直往下掉,“我到底哪儿惹你了,我又没有让你丢下工作来医院,我也没想给你添麻烦,不需要你照顾我……你要是看我不顺眼,我走还不行吗,想离婚你也可以直说,我马上打包滚,反正我也没有说不的资格……”
“砰”的一声,是瓷碗被放在了餐盘上。
司绍廷盯着她,面沉似水,“我的太太晕倒进了医院,唯独不通知我,你还有理了?”
第33章依赖-
Chapter33-
从医院到家里,看着她苍白着一张脸蛋,精神恹恹的有气无力的模样,司绍廷纵使心里有火,也都忍住了,没有发作。
她年纪还小,从前又过得不容易,吃过不少苦,即便有点小脾气小莽撞,行事有不妥当,他身为男人大度点,就不跟她计较了。
可是听听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
司绍廷眯起眸,薄唇溢出冷笑,有一句倒是挺实诚,她是挺不需要他的。
她的紧急联络人是要好得可以接吻可以一起泡澡的密友,有很仰慕很敬佩的师兄做护花使者陪着,还有热心的侄儿忙前忙后。
他不过是让她吃药吃饭,在她的眼里,倒成了故意折磨她的恶人了。
司绍廷抽出一张纸巾,动作轻柔的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俊颜温温淡淡的,像是已经冷静下来了,但更像是波涛汹涌前的平静,“既然知道我生气,就不要再说会惹我更生气的话。”
他把纸巾扔到一边,面无表情的扯过椅子坐下,眸色幽深而平淡,“乖乖的趁热把药喝了,粥至少要吃掉一半。”
姬桃怔怔的望着他,那股没来由的委屈化为一种深深的迷茫。
他生气,是因为,她没有通知他?
可是她谁都没有通知啊。
不就是痛经而已,死不了的,每月一天扛过去就完了,她都习惯了。如果不是节目组在她还昏迷时就直接联系了李淞夏,她连夏夏都不想麻烦……
“司绍廷……”
“我现在不想听你说话。”司绍廷不咸不淡的打断她,再听她提一句离婚,他怕自己会忍不住一口咬死她。
他英俊的脸面沉似水,淡漠的命令,“吃药。”
姬桃咬着唇,还沾着泪珠的睫毛颤了颤。
她已经太久没有被他这么冷淡的对待,以至于都快要忘了,当初把她接过来,就在这栋别墅里,让她签婚前协议、办理结婚登记的时候,这个男人就是这样的冷漠。
越是对比,越是显出落差。
可是他并不欠她什么,是她自己选择接受的,为这点落差感而感觉难受,实在是太矫情了。姬桃低垂着眼睫,默默的伸手,端起餐盘上的药碗。
然而泪珠却不受控制,滴滴答答的落在浓黑的药液之中,荡出点点涟漪。她紧咬着牙关不想发出声音,屏住呼吸,把散发着苦味的碗沿凑向唇边。
唇还没有沾到碗,忽然一只大手伸过来,从她手里拿走了碗。
司绍廷冷着脸,放下药碗,薄唇抿成一线。
他都还没有发火,她就哭成这样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眼泪无声无息,断了线的珠子般的流个不停,像是忍耐着什么天大的委屈和欺负。
可是看着那细细密密的睫毛被泪水沾湿,宛如脆弱的蝴蝶翅膀颤抖着,心脏间又忍不住生出绵绵不断的柔软。
不知名的复杂情绪盘踞在胸口,司绍廷前所未有的挫败,抬手将她拥入怀中,拿纸巾给她擦眼泪。
“别哭了,”男人低低的声音很温柔,带着若有似无的叹息,“再哭,这周围十几座岛都要被你淹了。”
姬桃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控制不住眼泪,可能是经期激素水平波动,导致情绪不稳定吧。
见她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儿的金豆子掉个不停,司绍廷低低的叹了口气,低头亲了亲她的额角,抱着她起身,抬脚走向浴室。
姬桃从泪眼中不解的看着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鼻音浓重,“你做什么?”
“你不是要先洗澡么?”司绍廷放下她,修长而漂亮的手指拉开她的裙子后背的拉链,“听你的,先给你洗澡。”
姬桃只是愣了一下的功夫,身上就已经被扒光,男人抬手将花洒拿了下来,拧开开关用手试着水温。
姬桃蓦地反应过来,抬起手臂捂住胸口,原本苍白的脸庞泛起一抹绯色,“我,我自己洗就好。”
“你身上哪儿我没看过摸过亲过?”司绍廷调好了水温,放下花洒,睨她一眼,“就你这站都站不稳的身子,我可不想司太太把自己冲进下水道,大半夜我还要去捞。”
姬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