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白煜月逼近新黑哨兵。新黑哨兵无法看清他的脸,对方那?双湖绿色的眼睛却一直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他总觉得那?双眼睛在哪里见过。是在绘本《狼与外婆桥》看过吗?绘本中的白狼,也有这样的幽幽绿眼……
“铛——”
白煜月的双刀斩击姗姗来迟。
双刀破空的痕迹,在新黑哨兵头顶形成“x”型走势,如同一把倒塌的十字架。漆黑而凝练的精神拟态久久不散。
新黑哨兵瞪大双眼,猛然一抖,背部霎时出?现深深的x型伤痕,鲜血喷薄而出?。他本就虚弱的身?体一软,直接往前倾倒。
白煜月反手一捞,就把新黑哨兵单手按在怀里,另一只手去掏外套里的止血绷带。他身?上受了不少伤,还?在汩汩流血,但丝毫不见柔弱感。下盘非常稳,动作也十分利落。就算是敌方,也有种?令人安心的可靠感。他注定是站在战场上最后一刻的人。
白煜月想把新黑哨兵带回去。
在路上遇见的、被他打败的,就是他的了!
找了半天,白煜月总算在衣服内衬里摸到止血绷带。
可这时新黑哨兵却忽然抓住白煜月的手,殷红的眼眸看向白煜月。
“白煜月……”新黑哨兵轻声说,“您叫这个名字是吗?”
白煜月一只手揽着新黑哨兵,另一只手正努力扯开止血绷带的包装。黑哨兵的自?愈能力都?很强,有了止血绷带能蹦跶好长时间。听见新黑哨兵的问话,白煜月有点疑惑地点点头。
“哦……要……”新黑哨兵垂下双手,身?躯渐渐沉重。白煜月的心也一点点提起?。
“要睡着了……”新黑哨兵将头靠在白煜月肩颈处,“睡觉是很可怕的事?情。”他没头没脑地说了这句话。也许在他的世界看来,这是唯一他能描述的一句话。他闭上眼睛,心跳渐渐变得微弱。
白煜月一愣,扔掉止血绷带,双手扶稳不断下坠的新黑哨兵。他张口想喊这个人,却发现对方没有名字。他有点想晃醒这个人,但所有的感官无不告诉他,新黑哨兵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滴滴、滴滴——”
新黑哨兵的手臂皮肤底下闪烁出?红光,形成一场小型爆炸。
硝烟弥漫,白煜月抱着新黑哨兵破损的尸体,手足无措。
他并不觉得痛,只是茫然地看向四周,曾经的康科迪亚城已经沦为地狱的景象,铁桶人的尸体分成两半,器官洒了一地。不远处有活人,可活人在他眼里长得像“伪人”。这个世界与他有共同处境的人已经不在了。
忽然一个阴影投在他身?上。
来的人蹲下,把新黑哨兵的尸体抱开。白煜月为死者感到无端的愤怒,正无处发泄,抬眼却看见熟悉的人。在所有东西都?扭曲的世界里,这个人的脸却还?是熟悉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