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思彤走到曹操和张辽边上，疑惑道：“奇怪了，孔明是怎么认出来我不是刘备转世的。”
“……”曹操无语，说，“你觉得呢？”
张辽抱拳询问：“曹公，我们是否即刻返程？”
还在墓冢前落泪的魏延竖起了耳朵：曹公？？？这厮不是姓皇甫吗？？
第087章汉中之行
跪在坟前哭诉的魏延整个鬼都愣住了，天光倾泻，阴沉的天色里一道光亮照射下来，将坟冢这一片的区域照得亮堂。
他看着站在光亮里的两个鬼魂，先帝和丞相，恍惚间似乎回到了在当年赢下汉中之后的巅峰期。
突然放晴的天气令游人们也纷纷感叹，像是丞相有灵知晓有人来看望他了。坟亭的鲜花摆放在石碑前，随着阳光越加明媚，似乎花香都浓烈了不少。
曹操本来还想趁着刘备不在挑拨离间一下，谁料想刘备竟从成都过来，不知是如何得知此事，又是如何过来的。
张辽询问曹公是否立刻回去，被魏延所闻。
“难道，是曹贼？”魏延咬牙切齿，所当然地认为曹贼是有害人之心，持剑便沉着步子走向曹操。
一阵朗诵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不知道是哪个游客起的头。
“先帝创业未半而中道崩阻，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阴云已经完全散去，冬天的阳光竟也能照耀出春天明媚的感觉。
有人加入其中，合声往下背诵：“然侍卫之臣不懈于内，忠志之士忘身于外者，盖追先帝之殊遇，欲报之于陛下也……”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其中，渐渐地竟成了合唱一般的朗诵，有人背诵着背诵着声音带了哭腔。
在场的鬼魂们都愣住了，愣愣看着站在坟亭内外的游客们，尽管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熟练背诵，也没有一个人对此异议，或举着手机安静拍摄，或沉默站着沉浸其中。
直到最后一句：今当远离，临表涕零，不知所言。
现场沉默了几秒，年长些不会背诵的游客鼓掌称赞，气氛其乐融融，冲淡些许悲伤的氛围。
刘备紧紧拉着诸葛亮的手，感觉自己的手在颤抖，因为内疚和愤怒。
这篇出师表字字诚恳，苦口婆心呕心沥血，可想而知当时局势之糟糕。而连最基础的亲贤臣远小人都需要劝谏，阿斗……
刘备在速读历史书的时候自然也是读过季汉结局的，也知晓阿斗投降做了安乐公。
他无法接受，无论如何都无法接受。
“如其不才，君可自取，何不取也？”刘备说完自己先摇头，孔明怎么可能会取呢，他会跟随自己就必然是一条路再艰难也要走到底的人。
诸葛亮没有回答，老泪从眼角滑落，称先帝过于奇怪，称陛下但陛下已经是刘禅，便还是以主公称呼。
恍惚道：“主公年轻时原来是这般样貌，亮如今比主公还老了。”
刘备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去，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瞥见站定在不远处的魏延，因有些年岁的差距没能一下子就认出来。
“文长？”刘备唤了一声。
魏延又哭又笑，走上前去跪拜道：“主公！丞相！”
诸葛亮见了魏延却是脸色一变，因为魏延看上去和自己死的时候差距并不大，而且体态康健看上去并不像是病死的。
尽管魏延已经很努力地将中衣领子往上遮掩脖子上被砍头的痕迹，但那么大一圈还淌着血，怎么可能不被发现。
诸葛亮欲问又止，心里头已经有了答案，只是没想到矛盾爆发会那么快。
刘备擦掉眼泪，拉着一文一武的两鬼，将后世情况简单道来。
站在边上的曹操长长叹气，羡慕不来的，当初在做选择的时候其实就清楚自己的身后名，不会是纯粹的臣。只是真要承受对比的时候，心里头还是揪着的。
“呜呜呜……”吕思彤吸了吸鼻子，拉过曹操的袖子捂着说，“永远会为这种信任而落泪嘤嘤嘤……”
说完斜视曹操，诸多埋怨道：“看看别人家，再看看你，怎么你的cp全部是be！哦……剩个当初出主意害死子脩的贾诩。”
张辽拧眉，不悦小吕对曹操的态度，以及说的都是听不懂的话语。
曹操哼了一声，真是越发没规矩了，刚认识的时候还知晓尊敬先人唯唯诺诺，现在像什么话，居然都敢当面指责他了！？
但人家小辈说的也是实话，他这一生失去太在意的人了，有时候他也会想，如果自己是和刘备一样的性格……不，不可能，没有这种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