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落起了雨。伴着雨声,夏南汐昏昏沉沉入睡。梦里头各种画面闪过,哭着求情的婉妃,撞墙而亡的盈妃,一脸漠然的齐宣帝……他们通通交织在一块,宛如一条藤蔓,不停疯长。醒来的那一瞬,她感觉眼前蒙着一层纱,人有点恍惚。“小姐,您病了,这是王爷请太医开的药,您趁热喝。”云月端着碗药,用勺子轻轻搅动。夏南汐抬手按了下太阳穴,眼底露出一丝疑惑。她身体还行,不过上查查事,也没干什么重活,不至于病倒。云月见她发呆,便道:“小姐是被王爷抱进院里的,白姨娘也瞧见了,她气得不轻,李嬷嬷也很震惊,眼珠子都快掉下来。”回想起李嬷嬷的神色,她就觉得痛快。夏南汐正喝药,差点呛住:“他如今倒是变了不少。”“您不担心王爷在药里头下毒吗?”云月忽然来了一句。小姐往先还要提防一下,现在直接就喝。夏南汐哭笑不得,伸手掉了下小丫鬟的脑袋:“要是真有毒,你会端给我?再一个,他若是想让我死,会直接了结,不会这么费劲。”她思来想去,觉得自己病倒跟香囊有关,便命云月细查。果不其然,云月翻找一阵,很快在自家小姐换下来的衣裳内衬里发现香囊。这东西贴得越近,就越容易中毒,她越发肯定,这些事幕后的主谋是婉妃,她将盈妃引入局,自己却抽身而退,真是歹毒。龙珏寒跟沈畅一块过来。“弟妹,这次的事我也有不对,应该安排得更妥当一些。”沈畅语气里满是歉意。他也没料到好好一个诗会会发生那么多事,竟然还会出人命!龙珏寒微微皱眉,他本不想带他来,但他们毕竟是生死之交,他自己心绪也乱,被他调侃吃醋时,他似有醒悟,最终带他过来。“这也不能怪你,就算没有这场诗会,那幕后之人也会用别的法子害我。”想起婉妃瞧她的眼神,她就觉得不适。龙珏寒目光落在她身上,眸色微沉:“不冷么,再穿些。”她这身衣裳显腰,加上刚睡醒没多久,眼神还有些惺忪,好似丛林间苏醒的小兽,没了棱角,多了几分娇媚。他还给一旁伺候的云月使了个眼色,云月被他的气势惊到,立马取了件披风给小姐披上。夏南汐忍不住瞪他,管天管地,如今连她穿衣也要管。沈畅却明了,他也不气,笑道:“弟妹不必生气,珏寒一直在意你,你昏睡期间,他立马派人去找大夫,可见他是……”“不是说要说正事么,”龙珏寒赶紧打断,“你还得赶回黎国,再耽误,今日你怕是走不了。”沈畅很配合:“是,是有要紧事,就是不如你妻子身体要紧,要不等她病好了,我再来?”龙珏寒连更黑了,眼神跟刀子一样飞来。“就是跟你说笑,别紧张,”沈畅拱手,偏头看向夏南汐,“我就是想说,你平日里还是要谨慎,就如你所说,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凡事小心,还有就是,我想请你帮我治一位病人。”原来要紧事是这。夏南汐爽快答应:“只要是我能治的,我尽力治。”她应得倒是挺快,龙珏寒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沈畅瞧在眼里,也没做声,他们俩还需要磨合,他这位兄弟也需要正视自己的心。医馆近日越来越忙,伙计们都险些累倒。夏南汐给他们长了工钱,思虑一番,决定再找个帮手,不然长此以往难以负荷。“是该找个人,这几个人根本不够用,这几日来看病的越来越多,从早排到晚,伙计们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招架不住。”修大夫边说,边写药方。夏南汐点头,她写好聘用的条件,找人去贴。因开的工钱不错,还供食宿,有不少人来碰运气。修大夫帮着看了看,摇头道:“这些都不行,照看病人是个细致活,还是得找个心细的来。”话音刚落,就有一个打扮朴素的姑娘走过来。她轻咳一声:“我看到这招人,我想试试。”夏南汐将她打量一番,先让她照看一位病患,看她适应能力如何,手脚够不够麻利。她还得看诊,没功夫一直盯着,便让伙计们帮忙看着些。“夏大夫,那姑娘不错,手脚干净利索,不但会照顾病人,还会收拾,前院被她收拾得干干净净。”另一伙计也称赞:“是不错,看着文文静静的,不是那种炸呼呼的人。”夏南汐前去查看,清清爽爽的前院让她颇为满意。:()丑妃逆袭:王爷又被踹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