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虔则是死死盯着?芊芊的脸,举到嘴边的酒都?忘了喝。
果然是没看错的,此等女子,如此容色,当真是百年?难得一见。
肌肤雪嫩,山眉水眼,发乱唇红,仿佛被?蹂躏后的一朵娇。花。
忍不?住让人想,她这是被?男人做了点什么,或是主动?伺候了男人,才会?这般满脸春意罢。
从他们出去到进来少?说也有?半个时辰,怕不?是借着?煮解酒汤的名义,勾勾缠缠地上了床榻?
想到这生嫩的雏。儿在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样子,夏侯虔下。腹不?禁一阵火烧。
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小淫。妇!
“萱娘!萱娘!”
忽然,一阵喧哗声响起,房门被?人“呼啦”一把,推了开来。
一五官深邃,眼眸冰蓝的胡人大?步走进,他环视一圈屋内后,准确无误地朝着?芊芊走了过去,一把将她抱住,哀声道:
“萱娘,都?是我不?好。下次再也不?敢了。往后我一定好好待你,再不?叫你抛头露面,到外?头卖艺娱人,以挣家用。”
这就是舅舅搬来的救兵?
芊芊无语凝噎,而?巫羡云朝她轻眨了眨眼,貌似觉得这个计策天衣无缝,握住她纤细的双手,深情款款:
“萱娘,跟我家去吧。”
唉。芊芊下意识看了谢不?归一眼,见他正?闭目养神,眼睫投落长长的阴影,似乎压根没注意到这片动?静,亦或是沉浸在情绪中还?未抽离。
以她对谢不?归的了解,他每每喝多了心防便是最脆弱的时候,跟平时的冷静克制大?不?一样,是以才会?选择用解酒汤诱他出面,再弹一曲琵琶,以此攻心。
毕竟大?魏天子,才是决定她能否离开宁城回到南照,最关键的人物。只要搞定了他,事情便已成功了一半。
至于她自己,心中亦是有?不?舍难受的,只是在问心崖下的那一晚便已将情绪戒除许多,是以不?如谢不?归这般沉浸其中,走不?出来。
于是芊芊装作一个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娘子,低头跟着?巫羡云就要离去。
“慢着?。”
夏侯祯一拂袖,指着?巫羡云,满面怒容道:
“你是哪里来的粗人,着?实不?知礼数!这般拉了人就走,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巫羡云连连作揖,惶恐道:“扰了贵客安宁,小人死罪!请容小人回禀——小人乃是途径此处的胡商,今日与娘子大?吵一架,深感后悔,转遍整座宁城,寻了娘子大?半夜,这才寻到娘子……家里年?夜饭都?冷了,还?请贵人体?谅,放我们夫妻回家去吧。”
夏侯祯狐疑地看着?芊芊,“风萱姑娘,他当真是你夫君?”
芊芊无奈点头,也猜到了舅舅的计划,巫羡云扮演她的夫君,与她先行一步离开,舅舅随后脱身,谁能知道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不?过这宁州总督,倒确实是个为民?请命的父母官。
夏侯祯背着?手,一脸正?色,严肃道:
“莫怕,风萱姑娘。若是有?何冤屈,但说无妨。”
“夏侯虽不?才,却也是一方长官,定会?为你做主。”
芊芊欠身作礼:
“多谢世叔好意,只是他确实……是奴家浑家。今日也是奴家一时赌气,才想出这么个昏招,扮成乐伎,想叫浑家急上一急。不?想竟与爹爹团聚,也是意外?之喜。”
她温柔看着?巫羡云,“他既然诚心悔过,奴家岂有?不?谅解之理。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有?情饮水饱,奴家相信他定会?改邪归正?的。”
夏侯祯皱眉,有?心想再说两句,见二人郎才女貌如胶似漆,也无可奈何,只得挥挥手示意他们离去。罢了罢了,清官难断家务事。
祝拂雪道:“你管不?了这事,风某却不?得不?管,”
杯中酒被?他一饮而?尽,他忽然一拍桌子,俊眉倒竖,“老子就这一个宝贝闺女,岂能被?你这小王八羔子欺负了去。”
佩剑被?他一震,弹至手中,祝拂雪反手握住,剑出如龙,就朝巫羡云砍去。
“看老子今天不劈了你,给萱儿讨回一个公道!”
“爹,爹,小婿知错,小婿知错了。”
巫羡云三步并作两步,逃出屋外?,口中连连讨饶。
芊芊紧随而上,裙裾拂过门槛,便没了踪影。
夏侯祯无奈摇头:“看来只能跟拂雪兄,改日再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