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任务途中被打断的恼怒,被栽赃污蔑的耻辱,以及突如其来的挑战,都让宋绮年确定,这一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傅承勖拉开了车门,宋绮年带着一身斗志钻进了车里。
傅承勖朝袁康点了点头,绕向车另一侧。
“傅先生。”袁康将傅承勖唤住,“借一步说话?”
傅承勖走了过去,彬彬有礼:“请讲。”
袁康毫不客气道:“你装模作样的,或许能忽悠住阿狸,但忽悠不了我。不论你对阿狸打的是什么主意,你都给我记住。她或许不再是千影门的人,但她永远是我师妹。而我不会让任何人利用她,占她的便宜!如果让我知道你让她受了伤,不论你躲到哪里,哪怕躲到美国的什么犄角旮旯里。我也都会找到你,然后一条条地算账!”
傅承勖很有耐心地听完了这一番话,随和一笑。
“我很高兴在这世上有另外一个人和我一样关心宋小姐。我对宋小姐只有尊敬和爱护,但我想袁掌门现在是不会相信我的。希望我以后能通过实际行动证明我的诚意。倒是袁掌门,请不要再做出有损宋小姐名誉的事。否则,我会很难对你保持礼貌。这样又会让宋小姐陷入两难的境地。而我真的,很不想,让她为难。”
说着严厉且带着威胁的话,傅承勖却始终维持着浅笑,维持着名流绅土的儒雅风范。
“再会,袁掌门。”
袁康紧咬牙关,追问:“你和她到底什么关系?”
傅承勖想了想,道:“天使投资人,兼……法律顾问?”
袁康:“……”
“天下就没有这么巧的事!”
轿车穿行在正午时分热闹的大马路上,车厢里飘荡着宋绮年愤慨的声音。
“先是和我们抢唐伯虎的画,今天又来抢乾隆青花瓷。你一共就丢了九个古董,他就想抢两个,这概率可不低了。”
“我很同意。”傅承勖温言道,“所以现在有两个问题:一是袁康背后的委托人是谁?二是,真的青花瓷瓶去哪里了?你觉得会是袁康事先偷换了吗?”
“可能性不大。”宋绮年摇头,“我觉得他今天和我一样,都是来踩点的,没计划动手。而他背后的委托人很有可能告诉过他,书房里的花瓶是假的,所以他才敢砸。他就是故意栽赃我的!”
说到这里,宋绮年再度咬牙切齿:“我一定要杀了袁康!”
傅承勖讪笑:“宋小姐,这就大可不……”
“然后把他扒光了倒挂在钟楼上!”
“……”
“再把他捆在石头上沉在东海里喂鱼!”
“……”傅承勖软声道,“我理解你……”
“没人——”宋绮年伸出食指,一脸凶悍,“——没人能把我推到水里还撒腿跑了的!没人!”
傅承勖深谙当女人发火的时候男人最好闭嘴的真理。他老老实实地一言不发。
“你等着瞧吧。”宋绮年咬牙冷笑,“我一定会把这一局找回来的!”
“……我会拭目以待的。”傅承勖赶忙安抚,把话题转移开,“调查真花瓶的下落是当务之急。不知道你怎么看,但我觉得可以从许公子入手。”
“他的反应确实不对劲。”宋绮年的注意力被成功转移,“你不是说他好赌吗?这种偷偷变卖家里古董换赌资的衙内,我见得太多了。”
“从许小姐的反应来看,她也觉得她弟弟嫌疑重大。”
一提到许磐,宋绮年朝傅承勖斜睨而去。
“你从没说过你和许大小姐认识。”
语气很平常,甚至带着点不悦。可宋绮年天生一双妩媚的猫儿眼,这么斜眼一挑,眼波几乎可算风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