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斥劈头盖脸落下,卫瑜然定定看?着他,攥着手帕,眼眶酸涩胀痛,任由难受和恼意在胸腔翻腾起涌,胸脯起伏,娇容慢慢染上压抑的怒火。
“你想我怎么解释?”
卫瑜然抬起鹅颈,双目倔强恼视他,“想我承认腊八那天我求了两个符,一个给你,一个给他?还是想我承认那天其实是我和他一起在方丈面前求的黄符?!”
“你说啊,你想要我承认哪个,我马上就承认!我卫瑜然绝不反驳——”
说到最后,眼眶不争气瞬间泛红,可她死死忍着,绝不叫自己先向他低头。
这脏水,泼过来就泼过来了,她不屑向这么一个男人澄清!
周枭看?她这么驳斥自己,连说了两个猜测,眼里覆上寒冰,哪个猜测都不想听到她承认!
“你和他只见过一两面,你就让他努力念书做什?么?!”
“我难道不能让他努力念书吗?!”卫瑜然气笑了,胸口难受得?厉害,她就知道在这个问题上,他肯定会?问。
“天底下哪个寡妇会?对一个陌生男人劝学?”周枭绷紧下颌,看?到她毫不反省自己越界劝学别?的男人,越发?怒火中烧,心底那份猜测脱口而出——
“难道不是看?到他和你那死去的丈夫十分相?似,从?而找了个替身?!”
卫瑜然倏然回眸,身体因为怒意而气得?发?抖,“周枭,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
男人高大魁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一身的气场从?未如此濒临失控过,“卫瑜然你有把我放在心上过?!自从?那次尝试后,你就再也没和我上过床,恰好没过两天你就在腊八遇到他!”
卫瑜然看?着面前男人刚毅硬朗的面孔,张了张口,眼睫颤抖,胸口仿佛被人刺了一剑,哽噎难以自抑,“好……原来你一直都这样想我。”
认为她下-贱主动爬上他的床,认为她不守妇道红杏出墙,认为她在和他好的时候,碰见和周贯聿相?似的书生,她转头就移情别?恋了。
这个男人……到底还记不记得?他曾经亲口许诺过自己,说好了不会?再怀疑自己的——
“那我们……就断绝关系吧。”她失去了所有解释的力气,平静地诉说,垂眸任由眼泪滑过脸颊,“周枭,以后你就只是我夫君的大哥,除此之外我们再没有任何关系。”
卫瑜然瞥到他手里握着的两个黄符,上前扒开他手掌,取出来,当着他的面全都撕碎。
黄色的碎纸洒落在两人脚边,隐约可见上面用朱砂写的愿景符文。
“你这个女人……终于还是说出心底最真实的想法了。”周枭看?着面前的卫瑜然,那一句“断绝关系”的绝情话不断在耳边响起。
眼膜几欲破裂,神色动容,薄唇缓缓吐出:“你对我从?未有过感情,你爱的从?来是周贯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