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亲手杀了若婳，一点都不痛快。
最亲近的人插的刀子，才最疼。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元清的眼睛似乎有些红了。
他的眼也会为我而红吗？可惜我已经不在乎了。
“月月。”他哽咽道，“寒霜见雪竟然是你用心头血温养的？”
“不然你凭什么觉得——”我仰头看他，清风霁月的仙尊难得有这样狼狈的时候。
“那样一株摘下来就会迅速枯萎的花，为何能好好的存活到今天？”
他似乎想到了从我手里抢来的寒霜见雪，那雪白的花瓣上的丝丝红线。
他就那样无言的张着嘴，想要给我道歉，却觉得一切言语都太轻了，根本无法弥补我的伤痛。
我笑了。
“道歉就不必了，省省吧。”
“有这时间，不如考虑一下，怎么处置若婳。”
伤害青丘帝姬，在三界都算得上是极大的罪名。
此时的元清，只怕再也生不出维护若婳的心思。
寒虚不可置信的质问若婳，似乎没想到自己疼爱的小师妹竟然有这么深的心机。
“我和师尊，二师弟，到底哪里对不起你？”
“当初看你可怜，把你带上玉隐山，师尊还收你做徒弟，给了你避风港。”
“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们，害月月？”
若婳只是摇着头，连话都说不出。
我知道，是她身体里的九尾狐血脉在愤怒，在咆哮。
它感受到了我的痛苦，正在若婳的身体里肆意凌虐，只怕此时的若婳，生不如死。
元清深吸一口气，右手在空中虚划一道，随即瞬间捏紧。
一瞬间，那边想起若婳撕心裂肺的惨叫：“啊——”
元清抱手低头：“若婳的仙根，我已经捏碎了。这辈子她再也无法修行，也无法飞升仙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