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一袭嫁衣站在树前，温和地开口问她：“你想不想学剑？”
有一片花瓣落到王妃肩上。
错了，雪姬想，王妃应当是仙人，凡人哪有这样温柔的语气，这样温热的手。
雪姬问：“学剑能跟着王妃吗？”
王妃笑了笑，将她垂在脸颊旁的碎发掖在耳后：“你想跟着我吗？”
雪姬盯着王妃黑漆漆的眼睛，点点头：“雪姬想跟着王妃。”
王妃把她抱在怀里，叹了口气，雪姬闻到了王妃身上的桂花香气。
良久，她听见王妃回答她：“那便跟着我吧。”
雪姬很少要东西。
她总觉得自己太有福气，又疑心自己贪心过重。
活着时想吃一口桂花糕，还没放到嘴里，整个村子都因修士斗法被移平了。
死了攀附王爷不算，又想要王妃。
鬼界的食物和凡界不同，她在王府吃过多次桂花糕，好像总和凡界的不一样。
也许是王妃太暖和了，她闻着王妃的味道，总能想起那口没吃上的糕，她悄悄吸了口气，桂花馥郁馨香自鼻尖传入胸腔。
她觉得自己真是馋疯了，居然觉得王妃像一块桂花糕。
“别哭。”锦帕轻柔地扫过她的脸，王妃在擦她脸上的泪。
雪姬怔怔，原来自己又哭了。
这次有人温柔的给她擦脸了。
——
和鬼王的交涉并不需要多久。
纪寻真轻而易举地取得了胜利。
那群留下的姬妾里，纪寻真给了她们两条路，一是遁入轮回，二是跟随纪寻真学剑。
她们很统一地选了跟纪寻真学剑。
这倒是有些出乎纪寻真的意料。
在让她们选择之前，纪寻真谨慎地强调学剑的辛苦，让她们想好后再做打算。
雪姬一张小脸白生生，人却执拗，一门心思跟着纪寻真。
纪寻真教她们剑招，教她们吸纳天地灵气蕴于丹田。
出乎她意料的是，这群鬼姬意外地有天赋。
雪姬看似柔弱，但练剑招练得最勤奋，每日起最早，歇最晚。
纪寻真在雪姬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她喜欢勤奋的学生。
鬼王府里有很多梅花树的幻象，每天雪姬就在树下练剑，剑招一次胜过一次。
深红色的花落满肩头。
纪寻真会在一旁看着她，纠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