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每一个能成为文学家的文字工作者,心里或多或少,都肯定对诺贝尔文学奖憧憬过,期盼过,幻想过。
但拿一个奖要用自己至交好友的珍贵之物做交换,那北川秀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打这个电话,不仅是为了确认情况,也是为了摸清楚诺贝尔文学奖的真实现状。
创立百年来,它是不是还是诺贝尔当初遗嘱中所说的那个为探索人类文学极限而创立的奖项,还是已经沦为了某些人手中的谋权工具,财富工具和政治工具了。
“好。不管你们做什么决定,我都会无条件的支持你们。”
河出静子也收起了笑容,郑重的看着他,一字一句说道,
“即便赔上整个河出书房也在所不惜!
北川老。秀君,别忘了,我们是出版界最完美的上司和下属组合啊!”
北川秀愣了下,类似的话刚和斋藤玲奈说过,那种感觉他最清楚不过。
此时此刻的河出静子,就像是方才的他一样。
眼神里充满着坚毅和决意,那是一种从最开始就敲定的不可妥协之情绪!
正如河出静子所说。
当初她能力排众议,在所有人都不看好,不认为可能的情况下,主动向北川秀递上橄榄枝,然后带着他和斋藤玲奈,一路披荆斩棘,越过《群星》、《群像》、《文学界》和《新潮》这四座大山,最终屹立在日本出版界的山巅。
靠的就是他们那“最完美的上司和下属组合”的默契度!
“嗯,我明白了。”北川秀点头,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办公室。
走出河出书房本部大楼时,周围依然有无数员工向他问好,兴致勃勃地要签名和合影。
日本经济一跌再跌,经济大萧条时期,大家还能保有这么高的工作热情,完全是因为心中对北川老师的信服与崇拜。
他们认为只要有北川秀在,河出书房就不会倒塌。正是这一份份细微的支持与信念,一步步支撑着他走到了现在。
北川秀有预感,要是在阿尔诺夫妻最鼎盛时期和他们闹翻,大概率会和整个西方文学界为敌。
但那又如何呢?
最初还是一名不入流小说家的他,也未曾惧怕过如高山一般的“上流作家”们。
拎包开车回到家的斋藤玲奈终于松了口气。
这些天她神经紧绷,因为一封邀请函彻夜难眠,实在不知道怎么开口和静子姐以及北川秀说。
她担心自己拒绝后会严重影响到北川秀的前途,以及河出书房的未来版图规划。
毕竟那可是西方文学界的大佬人物啊。
上次去斯德哥尔摩音乐厅,早已是日本出版界前十大人物的她就像是个喽啰般,碰到谁都得点头哈腰。
那样的场景让她既振奋又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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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样的情感交杂在一起后,她才会对北川秀说出下次一起以获奖者的身份来参加的话。
说是奋斗的目标,其实也是内心的胆怯,源于根性的畏惧和崇拜。
东方文学一直不比西方文学差,但骨子里的自卑让东方三个国家的文学界始终不敢正视西方文学界,不敢抬头。
久而久之,对方的傲慢偏见反而成了利器,切割得东方文学界的文学家们骨肉疼痛,又无可奈何。
因为那场战争,日本人骨子里还有奴性,对西方人更是敬而怕。
种种情绪叠加,让斋藤玲奈看不清自己,说不出口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