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很快忍住了。
她闭了一下眼。
……她现在就是原书中的季殊，别人不会在乎她有没有做过那种事情，在他们眼中，她就是有。
她就是反派。
她睁开眼睛，刚想说些什么，冷淡的话又堵住了她，带着几分嘲意。
“又要说你那‘对不起’？你的道歉，就这么不值钱吗？”
手腕处的痛意还在加深，直到季殊忍不住轻微抽气时，病床上的人才一把甩开她。
季殊捂着手腕跌坐在地上，她只沉默了几秒钟，很快低着头站起来。
她靠近病床，继续低声道：“对不起——做错了就是应该道歉，我不该率先动手。我知道以你的身份并不需要我任何利益上的赔偿，我只是想说，我愿意为了道歉做任何事——直到你不再生气为止。”
原本不知为何偏过头的少年一顿，他缓缓转过头，有几分深意地看了少女一眼。
她不再像以前那般哭泣求饶便让他觉得诧异，现在她竟然能在伤了他的情况下还如此冷静地为自己谈条件。
“任何事？”
“任何事。”季殊低声下气道，“只希望您别为此事追究我的家人。”
季家只是普通富商，季南林打拼半辈子，前几年才靠做装修生意挤进弗兰德的富人圈子。只要陆明熙愿意，他有一百种方法让她们家在这里再也呆不下去。对季殊来说离开弗兰德或许是好事，但是对其他人来说可能是无妄之灾。
她不愿意牵连。
“你放心，我怎么舍得，”陆明熙满意地笑起来，他看着她的神情勾起唇角，忽然舒坦得自己身上伤口的痛意都淡了几分，
“我还要留着你，让全校都看笑话呢。你走了，大家的日子该多无聊，你说是吗？”
“……”
“那么现在，就是第一件事，”
陆明熙懒散地向后倚去，靠在床头，轻描淡写地命令道，
“跪吧。”
季殊一顿。
小公爵挑眉：“不乐意？”
“没有。”季殊低头淡淡说道，她没有任何抗拒地跪下。
这种事她在从前不知道做过多少遍了，说是熟练也不为过。
她刚才只是因为听到了病房外靠近的细微脚步声而已，那脚步声在门外停住，似乎没有现在就进来的打算。
陆明熙看见她这么乖顺，不敢相信地蹙眉直起身来，直直盯着她的表情，似乎想从上面找到半分虚情假意的蛛丝马迹。
但他失望了。
“第二件事——你的line账号是什么？”
line是兰顿国间年轻人间流行的社交聊天软件，季殊当然也有。
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打开line，递给陆明熙。
“为什么你加不了我？”过了半分钟，病床上的人点按着她的手机屏幕，不耐地抬声问她。
季殊解释道：“你去年就拉黑我了。”
“……加上了。”陆明熙把手机丢回给她。
季殊接住一看，对方加上了她的账号，还把他自己的聊天框置了顶。
“知道怎么给人当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