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使者大人，肯定有更好的去处。
若是十年前还未断腿的时候，他定会去酒馆点一杯葡萄酒，再找人丢上几把骰子——那个时候他手气一向不错。
现在的话……怀特摸了摸自己怀里的钱袋，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吧。
傍晚时，他听到院子里有些响动。
起身掀起窗帘，怀特看到醉醺醺的使者大人打开车厢门的锁，钻了进去。
不一会儿便从里面拖出两名孤儿。
而他身后还站着两人，看穿着打扮都是贵族模样。
怀特放下窗帘，回到温暖的被窝里。
这种事情不是第一次目睹，上任大使也常这么干。
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他想，比起一时的痛苦，还是忍忍吧。
等到了圣城，你们就能迎来全新的生活。
至少在修道院里，不用担心挨饿受冻。
怀特打了个哈欠，沉沉睡去。
桃子坐在马车内，和十几个姑娘挤在一起，被运向不知道什么地方。
车上的姑娘们来头各异，有妓院里跑出来的，人贩子拐来的，有父母奉献给教会的的，还有桃子这样，从家里偷偷溜出来，然后被诓骗来的。
山里老家父母娘生了五个孩子，前面是三个女儿，她大一些，每日在外面捡柴，父母叫她桃子，妹妹叫珠子，剩下的三个全都因为各种原因没活到长大。
这个冬天实在太冷了，父母每天都唉声叹气，还好有教会的老爷们发善心，愿意收养她。但令她没想到的是，父母咬咬牙，把妹妹也送了出去。
她什么也不懂，只说自己会做粗活，砍柴挑水都来得，妹妹可以帮灶台烧火。
教会的老爷哈哈大笑，说到了教堂用不着自己干活，只需要侍奉神。
两个人都不识字，被父母拉着在一张纸上按了手印，接着就被塞进马车。
“姐姐……我们会被带去哪里？”珠子缩在一边，拉了拉破烂的衣服把身体裹紧。
“去哪里……”桃子被妹妹问得愣住了，她也不知道。
妹妹只知道跟着姐姐，以为姐姐是什么都知道的。
“别怕，好妹妹……”一个衣着稍微比她们好些的少女说，“教会的老爷说了，要我们做修女。”
旁边一个更大一些的少女絮絮叨叨地说着。她脸上还带着妆容，是才从妓院里跑出来的。
“这么冷的天，做修女总比做妓女强，”妓院里出来的少女说，“有些地方没收成，把女人蓄起来，平时伺候男人，缺粮了就吃了……”
珠子吓得哇哇大哭起来。
还有几个年纪小的，懵懵懂懂，可能还不到十岁，听了这些话，也吓得抽抽搭搭起来。
桃子自己也吓得够呛，把哭泣的妹妹抱在怀里，车轱辘走在路上吱呀作响，偶尔一个小石头硌一下车轮，些微的颠簸都能把小姑娘们吓得瑟瑟发抖。
不知道走了多久，车夫在外面喝住了马，接着是一阵脚步声。
帘子被撩起来，车外面来了几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教会的使者老爷也在其中，他们指指点点了一番，就拽着姐妹俩和另外几个挑出来的少女下了车。
一路拖着他们进了旅店。
又累又饿又冻，一路懵懵懂懂的桃子先看到的是一个大浴池，里头咕嘟咕嘟的都是温泉水，然后又是旁边几个一边说着什么笑话，一边用贪婪目光打量她们的贵族。
贵族们抓着小姑娘到浴池边上，也不让她们进池子里去，而是动手撕起了她们的衣服。
女孩子们被吓得惊声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