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啧了声,不耐烦地拍掉男人的手,嗤笑道:“年纪轻轻辈分就这么大?想当爸自己生去,别逮着个人就叫儿子。”
“鲁莽、粗俗。”男人怜悯地摇头,叹息,“未经点化的世人总是如此。”
“没关系,我会教你。”
沈言维持叛逆,心里毫不意外。
没错,就这个味。
他人生经历很丰富,也接触过邪教。
他有个在外留学的小侄子被人传教,信得很深,自己在里面信生信死,捐了快五百万不够,还想拉着家里人一起进。
沈言得知情况,特意出国深入敌后看看能不能从内部击破,发现大家都不说人话后,深刻意识到国内外意识形态的差距,没再耽搁,把小侄子救出来,花了小半年才让他变正常。
而不是神神叨叨的谜语人。
沈言故意激怒这男的,主要是想看看他被洗脑到什么程度,有没有策反的可能,一看他这个态度心思就歇了一大半。
已经被腌入味了。
估计是第一批被传染的人。
他不喜欢沈言的态度,眸光微冷,去墙边书架,取出一个盒子。
木盒里装着鞭子。
沈言不是不识抬举的受虐狂,人家鞭子都拿出来了,还搁这傻乐那就太没必要了。
鞭子上缠绕着铁荆棘,很新,在亮得能照亮房间每个角落的灯光下,闪烁着巍巍的寒光。
抽下去肯定要皮开肉绽。
沈言适时地流露出恐惧,攥着棺材的手指指节发白,弱声道:“哥们,我不乱说话,你把那玩意收起来呗。”
被卷成三圈的鞭子,被男人拿在手里,凑过去轻轻蹭了下沈言的脸蛋,“叫我父亲。”
沈言往后躲了一下,喉结滚动,舔了下砖红色的嘴巴,颤颤巍巍地吐出两个字。
“……父亲。”
男人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带有审视意味的目光,落在他胸口。
沈言皮肤白,稍微有点颜色就很显眼,法尔森这小子不老实,说是单纯的吃,实际在其他地方也占地盘似地吸吸舔舔,留下了很多印子。
印在沈言的皮肤上,让人浮想联翩。
“不洁。”冰冷的鞭子一一掠过这些痕迹,铁刺刮蹭时带来轻微的刺痛,男人严肃地问:“你是否愿意为自己的不洁忏悔?”
看来这顿打是挨不过去了。
要是能少疼点,那还是少疼点好。
沈言抿着唇,主动挺胸,在男人惊讶的目光下,拽着鞭子往自己胸口上按。
铁荆棘的刺很尖锐,皮肤刺破,渗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沈言的掌心也疼,但是还不够。
沈言又多用了几分力气,直到胸口的血迹将白纱染红,这才小心翼翼地抬眸看向男人。
“父亲,我知错。”沈言将手掌摊开,让他看自己掌心和胸口的伤,真诚道:“我大错特错。”
转变得太自然。
还没来得及传教的男人定定地望着沈言。
“谎言比淫欲罪孽深重,我再问一遍,沈言,你是否诚心忏悔?”
沈言也勇敢地回看过去,神父打扮的男人站在他面前,一身肃穆的黑,发黑,眸黑,每一根头发丝好像都写着规矩守礼,纯白的念珠缠着他的手腕,这是他身上唯一的点缀。
黑是黑,白是白,世界黑白分明,非黑即白。
如此怜悯,又如此严肃。
哦,超度众生、无所不能的神的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