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外边有那么大一个院子,用来放马车多好。”“干嘛非要将马车也赶进来呢。”“实在是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就是说呀,这把马和人放一个屋,晚上还怎么休息。”“畜生懂什么,他们可是随时排便的,到时候这屋里不都得是那什么味儿。”“你睡得着吗,反正我睡不着。”“这不就等于我们睡在马棚里吗?”这庙里地方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虽然人和马都能放进来,但同时人的位置空间也被挤压的没剩多少了。眼看着这些人为了马的事情,七嘴八舌的争论个不休。王二也有些怒了。他平日看起来是好说话了些,但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而且他一早就说了。这些都是大人交代下来的事,他只是照办而已。他一个转达的人,凭什么听他们在这里碎嘴子。若是大人在这里他们还敢这么说嘛。那必然是不敢的。难不成非要大人站在这里,什么事情才能顺利进行下去吗?“谁在吵就滚出去。”“发生了什么事情我可不保证。”“到时候大人问起来,就说你们自愿出去的。”“便是没了命也怪不得我。”王二这话一出,周围人的争吵声瞬间就小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服气了。不过是梁文白日里说的那些吓到了他们罢了。王二看他们一个个这个样子,也没打算就这么算了,反而伸手指着他们。“你要出去。”“还是你要出去。”“不然你去。”王二挨个将刚才蹦跶的欢的指了个遍。结果无一例外,每一个被王二指到的人都纷纷摆手。拒绝他的提议。“不去。”“我不去,要去你去。”“我就只是说马的事。”“”“嗤。”看着他们一个个拒绝的样子,在想想方才据理力争的模样,王二只觉得讽刺。冷冷的哼了一声,便继续收拾着。那边还在因着王二刚才说让出去的事,在争执着推卸责任。“我不是那个意思,刚才是你说的。”“什么,你不说我能那么说嘛。”“啪~”突然凭空出现的响动,像是定身咒语一般。所有人都停止了手中的动作和刚才的争吵。一个个竖着耳朵警觉地看着殿门的方向。“啪~”又是一声异响。这一次他们听得分明。也很确定这声音就是从殿外的院子里传来的。“王二,这外面到底是什么。”若是一般人力可以毗及的也就算了。他们哪怕拼了这条命也可以上前去同他大战多少回合。便是死了也死的明白。可显然这万坟岭里的东西,已经超出了他们可以控制的范围。对于未知东西的恐惧是根植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的战栗。有人已经禁不住开始询问王二了。毕竟这是大人同王二嘱托的,或许也告诉了王二这里面的缘由呢。他们是这么想着的。甚至在第一个人禁不住开口之后,其他人也不约而同的将视线转向了王二那边。“嘘。”可遗憾的是,王二也并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梁文走的那么急,怎么可能有功夫慢慢同他交代。他能做的也就只有按照梁文的吩咐将剩下的所有人和马照顾好罢了。王二先是示意他们噤声之后,才轻声同他们交流。“我也不知道,大人没说。”“但就按现在情况看,怕是不怎么好。”其他人听了都纷纷陷入了沉默。如今的情况不用王二说,他们也知道不怎么好。只是就这么守着,什么也不做,也不是他们的性格。梁文就那么跑出去寻找国师了,他们这些人却躲着连门都不敢出。等回了盛朝,他们该怎么和国师府的人交代。说他们为了保命,躲了一整夜吗?身为国师府的剑,他们的命运早就书写好了。死亡可以有千万种形式,但活着却绝不能是苟活。王二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知道这些人为何如此矛盾。所以也就不再等待,而是摸黑往窗边靠拢。方才进来的时候,他便发现了。这庙宇因着年久失修的缘故,迎着风的那一面的窗户早就破烂不堪。还是他带着几个人捡了几块木板随意拼在窗户上卡着才算是完事。而这木板之间自然留有细小的缝隙。“诶~”其他几人似是察觉到了王二的意图,想要喊出声阻止他,但又怕会惊动到外面。最后只剩下一个气音散在了空气里。他们屏气凝神,一边盯着门口的方向,生怕会被破门而入,一边还要分出心神去关注王二那边的情况。如此精神高度集中之下,谁还能睡得着觉呢。自然也就没了一开始说的什么轮班。所有人都睁着眼睛熬着。王二慢慢的挪到墙边后,便开始往窗户方向走。等摸到窗边之后,先是转身背靠着一旁的墙。仔细听了听外面的动静。可除了先前的那两次异响之外,再也没有别的什么声音了。他这才大着胆子转过身去,慢慢站直身体往木板拼接的缝隙处凑。等他将眼睛对上那缝隙的一瞬间。窗外也有一双眼睛同时朝他看了过来。一瞬间,王二只感觉心脏都停止了跳动。下一秒赶忙抬起手死命的捂在嘴巴上。生怕心神松懈的一瞬,恐惧的声音就会从嘴巴里跑出来。可捂住了嘴,却捂不住那双看过窗外的眼睛和剧烈跳动的心脏。密密麻麻的汗在这冬日的夜里爬满了王二的额头。他眼睛睁的浑圆,血丝一寸寸在眼眶内蔓延。甚至连汗滴滑进眼睛的那一刻,他都忘记了眨眼。同时更为剧烈的跳动也随之而来。如此寂静的夜里,他的心跳声大到像是在他的耳边跳动一样。他甚至都怀疑他的心脏一会儿就会从嘴里跳出来一样。想来这就是平时人们所说的心都要跳出来了的感觉吧。“王二。”:()落地成盒之考公上岸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