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释不知道怎么安慰她。他自己从来都是年级第一，没有过考砸的情况出现过。关系好一点的云栀，也一向没在学习上有过什么困难。他也想不到，怎么只是一场考试，就需要难过成这样。按他的观察，周念棠家世那么好，他看到有很多人都对她好，跟他同级的，就有几个男生经常围着她转。她看起来就是被爱包围着长大的人，怎么会把一场考试看得这么重。又或许，她还有别的原因，只是不愿意告诉他这个陌生人而已。“只是一场考试，以后考好就可以。”想了很久，也只是这样一句很普通的安慰，跟别人说的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周念棠点头，她当然知道这其实没什么。她又不是没有努力，只是基础和天赋就放在那里，不服也得服。小公园所处的地方偏僻，这会儿没什么人路过，周围安静得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俩人一时坐着没说话，气氛却出奇地和谐。良久后，还是裴释先问她：“要不要吃晚饭？”从放学到现在已经两个多钟头过去，她又走了那么多路，应该是会饿的。周念棠不饿，她没什么胃口，就算饿，她也不会答应他吃晚饭。就算这个人帮过她，现在还安慰她，但是她没那么傻跟着陌生人走。她摇头：“我要回家了。”时间确实也不早了，太晚回去估计孙伯他们会担心。她起身和眼前的男生道别：“谢谢你上次借我伞，还有安慰我。”暮色下女孩子眸光闪闪，好似早先的难过都消失不见，又恢复了轻快明媚。裴释看着心口痒痒的，再加上从一开始坐在她身边后就失去正常频率的心跳，让他停顿了好几秒才微微点头回应。等到女孩子转身离开，他才起身跟在她后面走出小公园。直到看到她招了辆出租车上车后，他才收回视线转身往自己要去的方向走。……周念棠在家门口下车，才走进院子，张姨就迎了出来。嘴里念叨着问她有没有吃饭，吃了什么。原本她就跟孙伯说了是跟同学去外面吃饭，这会儿也只能顺着之前的话说已经吃了。张姨看得出来她情绪不高，也听了孙伯回来后说的情况。想起以前周韵琪要是对她好一点，她就会很开心。张姨拉着她要进客厅，“大小姐也回来了，现在应该在书房……”话才说到一半，周念棠停了下脚步，在张姨不解地看过来时，她微低下头，“我今天还有好多作业，回房间了。”说完再不管其他，快步进门上楼，甚至都没注意到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周韵琪。回到房间后，她直接整个人扑进床里。就算周韵琪回来了又怎么样。她又不会关心自己，她也没真的那么厚脸皮，总是去贴着脸管她叫姐。说不定其实周韵琪巴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妹妹。不对，本来就没承认过。知道会越想越扎心，她控制住自己不去想。在床上躺了一会儿后就爬起来，把书包里的卷子拿出来。心里想着到时候还是要让孙伯给她再找个家教。其他什么的都不重要，她一定要考个好大学，绝对不当小废物。等她做完几道题，开始拿出课本复习，房门却被敲响。她猜应该是张姨或者萝萝，就没理会。一般这个时间点，她们会上来给她安排好要洗漱的用品，再看看她有没有什么需要。等了十几秒，也没见有人推门进来。反而是门再次被敲响。等她开了门，却意外发现外面站着的竟然是周韵琪。这是周韵琪第一次主动找她，除了意外，她没有觉得有惊喜的地方。甚至在想，该不会是来找她算账，问她下午为什么在那里偷看？她惊讶过后，抿着唇没说话，第一次在看见周韵琪的时候，没有主动去叫姐姐。周韵琪没有去注意这个，她只看到周念棠确实看起来情绪不对，再联想到下午老师说的那些话，觉得有必要跟她谈谈。“先下去吃饭。”语气是和往常一样的平淡，听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周念棠是没想到她会说这个，而且周韵琪怎么知道她没吃晚饭的？她都跟张姨说自己吃过了的。“我不饿。?”周韵琪眉头微蹙，语气带着不认同：“没吃饭不饿？”周念棠这才抬头看她，一脸吃惊的样子，她没吃饭的样子难道也看得出来？一下子因为吃没吃饭这个事情，让她忘记了之前的不开心。“我没胃口，不想吃。”这还是她第一次和周韵琪谈论吃饭这种琐碎的事情。“那你想吃什么？”周韵琪难得耐心地继续跟她沟通。周念棠：？？？她不觉得她姐应该像现在这样耐心问她这种无关紧要的问题。不是应该很忙吗？她们不是关系不亲近吗？为什么要关注她吃没吃饭这种小问题。她随口说了句：“烧烤。”这样应该可以了，周韵琪如果是真的在关心她，肯定会觉得她异想天开。在家里，她是不被允许吃这个的，食谱一向都是清淡和营养搭配均衡的。她等着周韵琪走掉，然后自己继续回去做卷子。但是周韵琪只沉默了几秒，就给了她回应：“五分钟后下楼。”……直到坐上周韵琪那辆定制款红色保时捷的副驾驶，周念棠还是感觉到很不真实。她抱着手里的保温杯，时不时悄悄侧过头看在认真开车的周韵琪。早前她忐忑着下楼，就看到张姨一脸喜色地站在楼梯口，手里还拿着个粉色的保温杯。说里面是早前煮好的雪梨水，润肺清喉，让她吃宵夜的时候不要喝饮料，搭配这个喝……一开始上车，她大气不敢喘，这是她第一次坐周韵琪开的车。加上从小到大周韵琪给她的那种冷淡的压迫感，让她觉得坐如针毡。后来车开了十几分钟，发现周韵琪的侧脸比正脸看起来柔和很多，也没平常看起来那么冷淡。她这次稍稍松懈了一些。虽然很不理解周韵琪的行为，但是她觉得自己真的不讨厌这样的相处，虽然有点不自在。：（）解救被炮灰姐姐囚禁的男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