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嗓音颤颤:“我就是觉得,四年过去了,自己还是这么没用,完全就是个废物…”
“谁说你废物了,江大作家。”沈时雾将手背上的湿润又抹到她脸上,“更何况。”
她像是没了法子,将话说到最直白。
“呆在我身边,用不着想这么多。我们虽然分手了,”
“但我有不管你么?”
江肆壹得寸进尺向来很有一套。
她被哄得情绪好些了,但眼泪还是装模作样往下掉。
“那…那你会不会管我一辈子。”
沈时雾看着她湿润的眼,好半晌,移开目光,从嗓子里低低挤出一个嗯字。
嗯。
嗯?
江肆壹睫毛湿漉漉的,在灯光下显得极亮。她又贴近了点,像往上爬的小考拉:“我没听见,你再说一遍嘛。”
脑袋被人曲起手指敲了敲。
沈时雾眼中有几分戏谑,逗她:“没听清的话,就不作数。”
“不行。”江肆壹几乎挂在她身上,声音越来越小,“…好吧,其实我听清了。”
“那就起来。”
江肆壹啊了一声,还是没撒手:“为什么。”
她还没抱够呢。
脑门又被人轻轻弹了弹。
其实不疼,但江肆壹还是假装吃痛地嘶了一声。
沈时雾已经起身,她居高临下垂眸,不易察觉地叹了声:“七点多了,不饿?”
“带你去吃饭。”
长桉是名副其实的江南水乡。不算一线城市,但近些年来旅游业发展迅猛,游客众多,到了夜晚比北城还热闹。
电瓶车喇叭声与超市的广告声合奏,热闹下,江肆壹站在街边,正伸着脑袋找人。
她咬着手里的冰糖草莓,咕哝:“怎么还没来,这附近很难停车吗…”
东西都快吃完了,人还没个影。经过今天的迷路事件,江肆壹也不敢擅自行动去找对方。
她只好拿出手机,按着语音条:“沈时雾——”
“你好慢哦,我都快饿死了。”
轰炸完毕后,看着满屏的绿色,江肆壹满意地收起手机。又咬了口草莓,她看着不远处的街边拐角,忽然眯了眯眼。
等等。
这熟悉的身影。
好啊你个沈时雾,我说怎么半世纪过去了还没见着人,原来是在跟小姑娘聊天呢。
这么想着,江肆壹的眼神愈发哀怨。
她垫着脚探头探脑,想偷听,便混迹在路人当中往前走。
最后,成功躲在了一棵距离最近的香樟树后面。
另一边,沈时雾正被两位女生堵住去路。其中一名棕发女孩鼓起勇气,声音很软:“您好,只要扫码加个联系方式,就可以免费领取一支玫瑰花。”
女人双手插兜,神情淡淡,闻言礼貌拒绝:“不了。”
说这话的同时,树后正冒出来半只脑袋。某人眼睛圆溜溜,正往这处投来视线。
沈时雾实在没忍住,嘴角上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