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岁岁将房门打开,映入眼帘的便是守在屋外侍卫。她们所在的院子并不算大,以至于东宫太子派来的侍卫就足够将整座小院围得水泄不通。随着房门被推开,侍卫们齐刷刷地目光全都看向了她,惹得裴岁岁顿时憋不住心里的烦躁道“我们两个姑娘也不知是不是犯了天条,派这么多人来看着,也不嫌麻烦。”她这半个月养的性子散了点,索性也不像之前那般端着那样,有什么话总是要当面说才痛快。“岁岁进屋吧。”十三平淡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裴岁岁本想继续说什么的,碍于此时十三发了话,便也只能乖乖地将门重新扣上。她转过身来瞧见十三正在桌案边写些什么,不由有些好奇道“你难道不好奇吗?为何我们会一到费城就被那东宫太子软禁起来?”“好奇什么?一个东宫太子没有母家支持还能坐稳那个位置二十年,你以为他真的只是倚仗皇上的宠爱?”十三头也没抬,自顾自地在纸张上继续誊写着“你难不成是说咱们这一路上,会有太子的眼线?”裴岁岁顿时有些吃惊,要知道这一路上除了周景淮几人外,便都只有沈暮手中的锦衣卫跟随。如若真是因为他们泄露了行踪,那沈暮这一路的计划不都该被太子提前知晓了?“太子?”十三停笔,将手中的毛笔搁在了一旁,近而缓缓抬头看向裴岁岁继续道“太子的手应该是伸不到锦衣卫来,我怕是从你离京之日他已经收到了你逃出京城的消息,一直隐忍不发罢了。”“那为什么现在才找人带走我?而且你本不该与我一块来的。”裴岁岁顿时觉得自己的眼角抽痛,一想到今日清早,刚一出门便瞧见身披盔甲的侍卫将整座酒楼围堵的水泄不通那带头的侍卫好在也算客气,请她去费城的别院小住……多么客气的话语,让她险些以为是沈暮的安排。却没想到……她竟然与十三一同被软禁在了这别院之中。想到这里,裴岁岁有些茫然地看着十三将手中那封信笺包好,随即又递给了自己,她微微挑眉有些不解道“这是给我的?”她指了指自己“给你留着防身用的。”十三点了点头,随即将桌案上的纸张重新收好,归在了一旁。“防身?什么意思?”裴岁岁有些犹豫,她想要拆开信笺,却不料信封的背面落了红印,显然是防止他人偷看用的“你就没好好想想为何太子要这个时候出手,将你软禁起来?”十三连忙打掉裴岁岁想要拆开信笺的手,生怕这祖宗一个不留神便将这封保命信拆了。“对啊,为什么一开始就知道我偷跑出来,为何咱们都到了费城跟前才抓?”裴岁岁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随即将信笺收进自己的怀中。现下因为太子明面上只是以捉拿逃犯的名义将她们二人看管起来,并没有公布她们的身份,这显然是给他自己也留了后手。如此一来,她们反倒是成了太子的筹码了。“这会我倒是也要问你了,裴相当初在御书房那般劝阻皇上,阻止太子领兵一事,你可知道其中的缘由?你的姐姐与你说过没有?”十三拉着她进了内室,生怕屋外有人趴窗偷听。裴岁岁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未曾,姐姐一直都是与父亲在书房里谈话,从未让我听过,想来也是怕我节外生枝吧。”虽说她早就知道姐姐与父亲在暗中计划着什么,但是想来她那至亲都对她隐瞒,想必事情也是十分重要,索性自己就一直装作不知最好。“那这件事情可就麻烦了。”十三扶了扶额,想起昨日自己与周景淮的谋划,这其中太子与威远将军的内斗,裴相定然是起了关键的作用。清晨她本不想与裴岁岁一同进来的,却害怕这中间有人趁乱谋害裴岁岁,倒是心下一急,便索性一同跟了进来。现在看来,她在这别院,是根本没办法联系上外面的。“怎么了?十三你可是知道了什么?”裴岁岁见她这般苦恼,顿时心里也有些慌乱,倒不是因为她现在自己的处境,而是她害怕父亲还在太子身旁如若皇上真的想要动她们裴家现在正是最好的机会!“我在想该怎么联系上裴相,太子如今将你作为了人质,生怕此次行军会有人在中间捣乱,这是要拿你威胁裴相!”十三的话让裴岁岁的小脸瞬间白了许多“照你的话来说,我这是拖累了我的父亲?可我……不对啊……”裴岁岁皱着眉头,自顾自地摇了摇头继续道“可我裴家一直是支持太子一党,为何要拿我去做人质威胁我的父亲?这不合常理啊。”她虽然鲜少插手她姐姐与父亲的事情,但这裴家站队,整个南阳上下人尽皆知。,!如今说是太子不信任她裴家……倒不如说她裴家是被太子猜忌了!“我本与你想法一样,可如今从太子能够知晓你秘密离京一事来看,他绝非善类。能在东宫久居二十载不倒的人,又怎会这般容易信任别人?”十三本来昨夜也是这般猜测的,即便是皇上想要暗中对裴相下手,那东宫太子或多或少会因为这二十年裴家的支持,而出手相救。那即便是沈暮与她暂时不在裴相的身边,太子多少也会保护好裴相的。可从一早太子的人便将她们软禁起来的这件事来看,她倒是突然觉得太子会不会因为一些事情,率先抢在皇帝的前面对裴家不利。甚至是说拿裴家替他挡刀!毕竟如若这场下棋的是安家,那裴家在明面上被他们陷害,也是合情合理。“那你给我的那封信……能保我命……能保下我的父亲吗?”裴岁岁突然抽出方才收在怀中的信笺十三咬了咬唇,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道“这信不能拿出去……至少现在不能,除非有一日你们要与太子决裂,这只是最后的筹码,不到万不得已不能拿。”她的脸色严肃,自然是十分紧张这封信的。“可你现在都说太子可能会伤害我的父亲……”裴岁岁记得来回跺脚,此时的她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的不行。“咚咚咚——”沉闷的敲门声传来,瞬间打断了两人的谈话:()毒绝女神君:我在人间摆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