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玚来到二楼最里侧的房间,蹲在床边摸索了半天,取了几根头发装进证物袋。
“这些够吗?”
“够,有一根就行。”
阎煦转身回到书房,找了一个外面看不到的角落,从口袋里取出符纸和记号笔,写上了死者的姓名和生日,又取出几根头发包在符纸中折好点燃。
符纸迅速燃烧,烧完没有留下一丝灰烬。
阎煦等了两分钟,房间内完全没反应。
她眉梢微挑,有些惊讶道:“居然找不到薛嘉运的魂?难不成真被谁藏起来,或者被冥差收走了?”
正说着,卫玚的手机在口袋里振了两下。
他摘下手套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眉心一松:“岑菲……就是跟死者一起玩儿笔仙的那个女生,她清醒了,要过去看看吗?”
“先去看看吧,至于薛嘉运……晚点我给你消息。”
留在这里也没有别的收获了,不如去看看女生那里有没有突破口。
反正刚才她也给冥界去了信儿,他们打听到薛嘉运魂魄的下落后也会来告知她的。
……
“鬼,我看见鬼了!这世上真的有鬼啊!”
病房里,岑菲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缩在床头。无论床边的女警问她什么,她只会回答这一句。
卫玚和阎煦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阎煦视线落在岑菲脸上,眉心一跳。
原来是她啊。
大约两周前,有5名十六七岁学生来茶馆找她算期末考试题。
她拒绝了这一冒昧的请求,又见岑菲和另外一名戴眼镜的男生两个人气运低——尤其是眼睛男,他近期有一大坎儿,能扛过去还好说。倘若抗过不去,轻则大病一场,重则性命堪忧。
当时她还好心提醒他们少作死,不要总想着通过一些歪门邪道的手段来达成目的。
现在看来,那位戴眼镜的男生应该就是薛嘉运了,他们似乎并没有听进去自己的劝告。
不过这也给阎煦解了惑。
一开始她下意识认为薛嘉运是意外死亡,冥差见到它可能会顺手帮它消除怨气,但并不会收走他的魂魄。
可如果薛嘉运真是那位眼镜男,他等于是没扛过先天命中带的那一大坎儿,这就不算是横死,而是寿数已尽正常死亡。
方才她在阳间没找到薛嘉运,很可能就是冥差将它带走了。
阎煦大脑飞速运转时,病房里年长些的女警走过来。
卫玚主动介绍:“贺姐,这位就是阎煦。”
“阎女士你好啊。”阎煦是警局的常客,贺姐早就听说过她的大名。
贺姐简单地同她打了声招呼,而后低声道:“小倪把岑菲丢的魄是招回来了,但她一直这样,医生说她这是惊吓过度导致的。”
小倪就是另一名年轻的女警。
“惊吓过度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丢失的那一只魄是招回来了,但现在那只魄跟其他三魂六魄没有完全融合好。”阎煦收回思绪,询问道,“可以让我试试吗?”
贺姐巴不得有人能搞定岑菲,狠狠点头:“当然。”
她立刻侧身让位,又招呼着卫玚以及还在努力同岑菲沟通的小倪一同走出病房,把空间留给阎煦。
特殊部门经常同各类能人异士打交道,一般来说这种能人异士都不喜让别人看到自己出手。她并不清楚阎煦有没有这方面的禁忌,但谨慎一点总没错。
阎煦走到岑菲床尾,抬手在空中画了道符,屈指弹入她的眉心。
岑菲肩膀一抖,眼底的惊惧慢慢淡去,眼神逐渐恢复清明,最后身子一歪,闭眼昏睡过去。
整个过程不过几秒。
三人刚刚走到门口,阎煦扭头见他们要出去,奇怪地问:“你们干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