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发当天帮忙打捞尸体的村民也说,柏父柏母当时确实是慌慌张张地跑到村中间的广场说柏千帆落水了,求大家想想办法帮忙捞人。
只可惜等大伙儿过去时千帆的尸体飘在湖上,人早就没气儿了。
多方各执一词,而此刻去湖边勘察的刑警们还没回来,阳川市刑侦支队章支队长干脆把柏家三人分别带入房间中分开讯问。
事实上刑警们早就从柏天赐言行举止中判定他在说谎,但奈何警方手上暂时没有证据,而柏天赐哪怕心虚得压根不敢跟刑警们对视,却仗着湖边没有监控,坚持说柏千帆就是自己失足掉下去的,和他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刑警们同柏天赐僵持了好半天,刑科所的同事们终于回来了。
幸运的是当初柏天赐和柏千帆所在的位置太偏了,事发当天之后就再也没有人去过那一处,就连打捞尸体也是湖边另一处,这也使得案发当天的痕迹很好的保留了下来。
经过刑科所的刑警们仔细勘察现场,从双方当时的脚印深浅、着力点、分布方位等等分析发现,柏千帆当时的站位和湖边有一定的距离,根本不存在于失足落水的可能性。
因此刑科所最终得到的结果和水大强说的一样,柏千帆是被人推下去的。
如今铁证如山,柏天赐只能不情不愿地认了罪,众人也从他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
柏天赐本义上没想故意杀人,他把柏千帆叫去偏远的湖边也只是想背着柏父柏母偷偷摸摸说点事情。
柏父柏母对柏天赐好归好,可他们控制欲太强,总想把他留在阳湖村,绑在自己的身边。
但柏天赐不想一辈子留在村里,他还想出去看外面的花花世界,和姐姐一样见见世面。
奈何家里的财政大权掌握在柏母手里,柏母不给钱,他空有一身抱负却无处实施。
好不容易等到柏千帆回趟家,他想方设法把柏千帆叫了出去,问她要钱,还想让她给自己找工作和住处。
柏千帆自然是拒绝了,两人为此还吵了起来。柏天赐怒火攻心,失手将柏千帆推至湖中。
他看见柏千帆落水后也吓坏了,赶紧回去找柏父柏母商量。老两口一合计,自己这宝贝儿子是万万不能坐牢的,就假装着急忙慌地回村里喊人帮忙,谎称柏千帆是自己失足落水。
真相大白,柏天赐在讯问室中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自己不是故意杀人,求警察放了他。
柏父拼命推卸责任,称人是柏天赐推下去的,主意是柏母出的,这一切都跟自己没关系。
柏母大闹讯问室,说什么柏千帆是她女儿,她自己都不介意女儿没了,警察凭什么定她宝贝儿子的罪?
这一切的鸡飞狗跳跟阎煦和谢诺没关系了,两人签了字从分别侯问室中出来,就见卫玚和孔致远正在门口等她们。
谢诺本想悄悄问些什么,看见这两人的身影,又将嘴边的话重新吞了回去。
“你们的车是不是还在阳湖村?”卫玚说,“走吧,我开车送你俩回去取车。”
“谢了。”
折腾了将近一天,阎煦脸上倒是看不出疲惫的神色。她跟在两名刑警身后,随口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我正好来阳川市出差,收到你的微信后就叫着这边的同事一起去阳湖村了。”
“那还挺巧。”
他们平时在微信聊天时话还挺多,今天不知道是不是顾忌着有别人在,几句话过后,两人陷入沉默。
好在孔致远是个嘴巴闲不住的主儿,他看得出自家卫队和阎煦挺熟,半开玩笑道:“阎小姐,你这段时间跟警察打交道的次数还挺多的,平均下来几乎一周一次啊!我怎么觉得你身边坏人出现的频次有点高,你平时自己得些注意安全哈。”
阎煦没好意思告诉孔致远这些坏人都是她自找的,她还得靠着这群坏人刷功德冲业绩呢。
“问题不大。”阎煦笑了笑,话里有话,“我毕竟在禹城市常住,估计以后也少不了跟你们打交道,到时候还得请你们多多指教。”
……
卫玚把阎煦和谢诺送到阳湖村时都快10点了,他和孔致远晚上还要开会,没法儿送两位女生回禹城,只能开车跟在她们后面,将她们一路送上高速收费站路口才走。
上了高速,两位刑警终于回去了,谢诺也缓了口气,紧接着就把肚子里攒的一堆问题,一股脑地倒给阎煦。
“阎老板,千帆是怎么回事儿?我以后还能再见到她吗?千帆的冥婚对象真的被那个鬼吃了?柏家那两个老东西是不是最多算个包庇罪?判不了多久?”
“你先好好开车,柏千帆的事情等回去了再慢慢聊。”
阎煦掏出一个装着平安符的锦囊挂在后视镜上,挑拣着问题回答:“你不用担心柏家那两个老东西,他们作孽太多,得到的报应不会少,你只需看着就好。”
凌晨12点多,车子终于到了步行街路口的停车场,谢诺脑子里都是下午和千帆那短暂的见面,急切地跟着阎煦回了茶馆。
钱溪悦憋了一下午,终于盼到阎煦回来,迫不及待地同她分享最新的八卦。
“姐姐,你还记得那个叫华秋翠的大妈吗?就是咱们开业那天过来说自己女儿女婿快结婚了,想让你帮忙算个日子,还想让你看看他们俩人配不配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