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相互扶持,互相舔舐着伤口,慢慢成长。
于她而言,千帆不仅是好朋友,更是一个很重要的亲人。
阎煦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
她今天早上确实觉得店里需要一名员工,毕竟她平时爱睡懒觉,每天早上都是不用睡觉的小水鬼开门营业,时间长了就好像她在雇佣童工似的,如果有一名正经的员工负责招待店里的顾客就再好不过了。
只不过——
阎煦看了看坐在对面的钱溪悦和陈新洲,又看看墙上那一排空调,最后看着柏千帆……合着她这家店当真就一个活人都雇不到是吧?
她在一人一鬼期待的目光中没急着表态,反而问钱溪悦和陈新洲:“你们怎么看?”
钱溪悦耸耸肩:“只要不跟我争姐姐的宠爱,多一个小伙伴也挺好。”
陈新洲低着头又烫了个茶杯:“反正它不会做饭。”威胁不到它的地位。
“行吧。”阎煦弯起唇角,“那以后前台接待就交给你了。”
一人一鬼同时松了口气。
钱溪悦跑过去搬了把椅子放在谢诺旁边:“坐吧,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陈新洲把刚烫好的茶杯放在它面前,又在杯中倒满茶水,干巴巴道:“喝茶。”
“谢谢……”
柏千帆缓缓站起身,它起身时右手不小心碰到了钱溪悦搬来的那把椅子。
正常来说它碰不到阳间的物品,右手会穿过椅子。
可它手指碰到椅子时却清清楚楚感知到了物品的存在,换言之,它居然能碰到阳间的椅子了?
见柏千帆起身后低头盯着自己的双手发呆,阎煦慢悠悠地解释:“从现在开始你跟它俩一样,能够被人类看见,也能触碰到阳间的物品了。”
柏千帆恍恍惚惚地道了声谢,小心翼翼在谢诺身旁坐下,轻轻碰了碰她的手背。
这次它没有再从谢诺的手背中穿过,而是明明白白地感受到了她皮肤的温度。
一人一鬼对视一眼,像以前一样握住对方的手。
柏千帆仰起头,迟疑道:“阎老板,它们是……”
阎煦随意瞥了眼那排空调:“哦,不用管它们。”
谢诺顺着她们的目光看向空荡荡的墙壁,目光茫然:“这里还有别人……或者说别鬼?”
“不要在意这些。”阎煦淡定地岔开话题,“新成员自我介绍一下?”
“你们应该也知道我的情况……”柏千帆说,“我原名叫柏招娣,后来自己改名为柏千帆……但我现在想到跟他们用同一个姓氏就觉得恶心,我不想姓柏了,你们以后就叫我千帆吧,我也是水鬼。”
钱溪悦笑嘻嘻地说:“欢迎千帆!虽说你死的时候虽然比我大,但我已经当了30年水鬼啦,按鬼龄来算可是你的前辈哦!所以我就直呼你名字,叫你千帆啦?”
千帆从善如流:“前辈怎么叫都行。”
钱溪悦被这声“前辈”取悦到了,扭头戳戳陈新洲的胳膊:“新洲哥,明天给千帆做个欢迎蛋糕吧?”
陈新洲讷讷点头:“好。”
阎煦毫不留情的戳穿它:“我看就是你想吃吧。”
插科打诨了几句,谢诺突然问道:“千帆,你当时为什么要回去?”
提起这个话题,千帆笑容微敛:“他们打电话问我要10万元,说现在村里娶媳妇都要新房,他们想给柏天赐盖一间新房。
“他们可能也知道我早就厌烦了那个家,也厌烦了他们,所以他们表示只要我能凑出10万元给他们,从此之后就跟我一刀两断,以后也不用再给他们养老费。”
谢诺听见这话便急了:“这话你都信?”
当初柏家人信誓旦旦地说只要千帆每个月给2000元赡养费,他们保证不再骚扰千帆。
可结果呢?他们还是会时不时打电话过来要钱。
千帆唇边泛起冷笑:“他们原本确实打着从我这里先骗走10万元,到时候继续死缠烂打让我每个月给他们打生活费。但我告诉他们我没钱,想要钱就只能借高利贷。不过高利贷这个东西很危险,债主们都神通广大的。万一以后还不上钱,那些债主们可能还会去阳湖村找他们讨债。”
它语气嘲讽:“很多年前,村里曾有个赌鬼借过高利贷,后来还不上钱,债主就找到那人家里把能卖钱的都带走了,不能带走的也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