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寻常,平静得一如之前的每一个下午。
那天,罗寻非照常在检验科坐班,到了下午两点半,办公室里负责下午茶的人照例开始询问每个人想喝什么。问过科主任之后,转头就敲响了他办公室的门。
“罗主任,下午还是喝柠檬茶吗?”
罗寻非闻言抬眸,目光透过办公室玻璃的百叶窗,看着外头整个办公区内道道忙碌的身影,轻叹着说:“还是给大家买点咖啡吧,再买点点心蛋糕什么的。钱我来出。”
最近几天,黑塔上下都很忙碌。
特别是安全中心、特勤部门,以及他们检验科,还有楼下向导中心。
这不,前脚负责下午茶的人刚走,后脚向导中心的负责人之一,白一竹就打电话过来了。
罗寻非接通手机:“怎么了?”
白一竹在电话那头唉声叹气,说:“还能怎么?一小时前又送来十来个症状不太对劲的哨兵,我已经让他们抽过血了,血样已经派人送你们检验科了,麻烦加个急,出了结果还得抄送安全中心一份,老王那边,急等着呢。”
随着小白片陆续在全国各地浮出水面,最直观的表现,就是各地的哨兵们身上纷纷出现异常的表征。
症状浅的,或是头晕头痛,或是心绪繁杂,五感错乱,出现幻听幻视。
症状重的,有发癫发狂,无差别攻击周围人的,甚至有直接晕厥过去,沉睡不醒。
罗寻非摇了摇头,报告出来也无济于事了。
从出分析报告,到研究出解药,再到确认临床用药安全性,最后到量产,至少也要一到两个月的时间。
这么长的时间,谁能等得起?
谁都耗不起。
也赌不起。
想到这里,罗寻非忽然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总觉得眼下,还不是最糟糕的时候。
未来仿佛还有更糟糕的事情在等着他们。
他想起记忆里夏梦那些清冷淡漠、又绝望悲哀的眼神。
似乎那双眼睛里,眼下发生的一切,都有迹可循。
她似乎早就看穿了什么。
她是不是早就知道会发生这一切?
罗寻非忍不住站起来,快速走向电梯。
他打算跟王向屹再聊一聊夏梦。
电梯才刚到特勤中心的楼层,电梯门打开,眼前便是一道身影如风般刮过。
那人连电梯都不坐,直接翻越楼层栏杆,几十层楼的高度,眼也不眨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王向屹办公室的方向,传来王向屹的暴喝:“黎昼!!你是不是疯了???你给我回来!!!”
罗寻非加快了脚步,走到王向屹办公室门口:“怎么了?”
王向屹被黎昼气得七窍生烟,本来就焦头烂额,这下更是眼前发黑。
王向屹被气得有些口不择言:“他说他要去找赫尔曼,把夏梦抢回来。他脑子是不是瓦特了?”
现在北京塔上下,谁不知道夏梦就是总部按插在北京的眼线?
谁不知道夏梦背刺了他们?
这个节骨眼上,黎昼居然还吵着要去找她。
甚至半分没有怀疑过她。
连表面功夫都不肯做。
罗寻非平静地问道:“你不信她吗?”
王向屹没答。
其实他也倾向于相信夏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