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咱们在国子监上学,端慧太子可是连祭酒大人都不吝夸赞的学生,他当年在陛下讲学时,即兴发挥出的一篇《山河赋》如今不仅在国子监的书本上,更是在学堂和私塾里。”赵筠下巴快翘到天上去了,傲娇道:“而且!本公子的家中还收藏着阿越送我的真迹。”
楚越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或者真的脑子有了问题,这赵筠说的不是他吗?怎么和太子有什么关系?
被赵筠这么一拱,底下都沸腾起来了。纷纷议论着那幅真迹现在值多少钱,还有不少认出赵筠的身份在私下窃窃私语。
楚越站在人群外侧,凑到一旁的小伙身边,“这位小哥,他说的是谁?是太子吗?”
小哥扭头看见楚越一身白衣胜雪,衣着不凡,长相高贵,眼神立马变得恭敬起来,笑道:“当然是太子殿下。”
楚越不解:“太子写了《山河赋》?”
“是啊!”
楚越怀疑自己记错了,难道《山河赋》不是他写的?是另外一个《山河赋》。
“太子还真是个神童!”楚越不由感叹。
小哥哀叹一声,“哎!可惜太子早薨,未能一睹真容。”
“……早薨?”楚越震惊,“为何会早薨?”
“听说是五年前被景川王所杀,后陛下为了追思成安王世子,将世子追封为端慧太子入了皇陵。”
楚越僵在原地,一双剑眉微拧,面露复杂之色。
好半晌,楚越方才缓过来。
赵筠在激动地描绘着他与楚越当年的趣事,楚越再听,不由地有些难为情,恨不得上前将人拉走,这哪是趣事,明明就是糗事。
斗鸡遛鸟,翻墙逛窑子这样的事是能说的吗!
那夸张的动作和语言,简直是在丢人,他何曾这么浮夸过!又何曾这么出神入化过!
楼上那位可还听着呢!
楚越忍不住加入身旁的议论大军,不好意思道:“其实,成安王世子也不过是个凡人,文章没有那么传神,武功也没那么出神入化。”
对面的大娘不乐意了,“谁还没点爱好,我觉得翻墙逛窑子的太子殿下更诱人。”
楚越脸一红,面对这么狂放直白的大娘实在没有招架之力,只能乖乖地回到桌位等赵筠牛逼吹完赶紧混蛋。
刚刚坐下,楚越正准备右手提起茶盏倒茶,霎时,心头崩起一根弦,一把飞刀从二楼厢房破窗而出,直刺而来!楚越左手反应极快,食指与中指之间接住破空而来的飞刀。
飞刀是从邢立的厢房飞出,从飞刀的速度来看,必是邢立没错了!这样霸道的攻击力楚越想不出还有谁。
虽然不是冲着要害来的,可若是真被刺中,怎么也得穿出个窟窿。
飞刀的破空之声令四下顿时一片安静,转眼间,受到惊吓的宾客反应过来,一哄而散!
楚越对邢立的这一行为很茫然,脑中空白地直勾勾盯着那扇窗户。
赵筠脸色煞白,愣在原地动也不敢动。
茶楼老板撒腿跑来,带来几名小厮,脸色涨红,怒道:“谁这么大胆子,敢来老子的茶楼闹事!”
那扇窗户被内力轰然震开,一道黑影闪过,邢立已稳稳站在楚越面前,二人只有咫尺的距离。
老板见是邢立,立马跪下赔罪,“小人没眼力,没有认出大人,还请大人饶命!”
邢立不予会,眼神阴鸷地盯着楚越,一张薄唇尤为显得冷漠。
邢立离得太近,楚越几乎听到自己心脏即将破胸而出的声音,想压下去,越压越烈。
“你很害怕?”邢立没有一丁点温度的声音传来,身上散发出阵阵酒香,说话时更甚。
“………”
我会怕你?楚越不服气,暗叹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邢立像听到他的嫌弃似地,步伐不稳地退了了几步,冷哼一声,“你刚刚的反应如此敏捷,内力应当不低,否则你是接不住我的刀的。”
邢立漫不经心地回头上下打量了一番楚越,“这可不像是那日在比武场上的你,那日,你若有如今的表现也不至于被人打的半死。”
楚越的目光一直在邢立身上,五年时间他果然变了,虽然外表没什么变化,可那一身傲气消失了,眉宇之间多了些阴郁,原本就够淡漠的一个人了,现在不仅冷的像个冰窖,更像一条毒蛇,让人不敢靠近。
“看来你不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