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越道:“我当日醒来时见到的无忧子道长不是您吧?”
“确实不是老道,”无忧子笑的云淡风轻,“不知是哪位与公子有缘的道长,老道也是听说有此等异事,今日见公子一面,便知这世间法则是我等凡人参不透的。”
楚越轻笑,“道长果然慧眼。”
看来这个无忧子是货真价实,当日那个是个冒牌货,难怪后来梅怀先再也没找着人。
说到那假无忧子还是赵筠找来的,后来梅怀先再向赵筠问起此时,赵筠含含糊糊说什么高人来无影去无踪的,也不需要这些凡间俗物,看来是那个假无忧子吓得不轻,再也不敢出现了。
与无忧子告别,姚凉引着人去往别院落脚。
这时于绅与邢立的沟通也结束了,楚越上前先与于绅打招呼,“三姐夫负责这次的礼仪?”
于绅见楚越,笑道:“是灵泽啊,这一身丰神俊郎的打扮,叫姐夫差点不敢认!”
“三姐可好?”楚越腼腆道。
邢立收拾手里的册子画卷转身就走,楚越斜着眼注视着邢立离开的背影。
于绅道:“好着呢,你三姐在家里长念叨你,你得空多去陪陪她,你三姐如今月份大了些,晚上长做梦,梦里都是你呀,我想着是为你操心呢,我看你先下挺好,回去我要多安慰安慰她。”
“三姐有身孕了?”楚越讶然,“前段时间我才见到三姐,我怎么没发现?”
“你三姐本就瘦弱,而且宽裙下也看不出什么,”于绅哈哈笑着,“也不是头一个了,我就盼着来个姑娘。”
楚越回想起来才发现,三姑娘面色一直不佳,多有疲乏,只是自己从未在意而已。
“那便恭祝姐夫心想事成了。”楚越笑道。
…………
从天台下来,转眼又不见邢立的影子,提到梅三姑娘,楚越忽然想到了楚奕,那个家伙不知道在干什么。
昨日迎架一结束,楚奕便离开了,如今虽然相见却不相识,楚奕还处处针对自己,想到此处楚越便心口郁结,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和楚奕相认,这个不听话的弟弟什么时候才能让他不操心。
太后的移架出了东院,直接穿过天宝塔,往端慧殿方向去了,楚越恰巧逛到塔下,与太后的仪仗队碰上,
楚越心口一跳,一时间竟忘记了行礼,只是定定地望着面前的太后。
梅灵泽的气质本就与楚越相似,楚越如今替代了梅灵泽,在神情上与当初的楚越如出一辙。
太后与楚越四目相对,竟有一丝触动,脑中闪过了楚越的身影。
楚越自知失仪,跪下道:“臣皇城司左副使梅灵泽参见太后!”
“你是梅祭酒的儿子?”太后握紧手中的拐杖,语气凌厉,“你可知自己方才失了规矩?”
“臣失仪,请太后处罚。”楚越深深俯下身去。
“太后,”邢立不知何时出现在这里,他走向前跪下,道:“梅大人今日多有操劳,精神不济以至于太后面前失仪,请太后宽恕。”
“哦?”太后睨了邢立一眼,嘴角划过一抹冷笑,“照邢大人的意思,是哀家的不是,是哀家不体恤下臣。”
“微臣不敢!”邢立道:“梅大人是微臣下属,一切责罚都应微臣领受。”
“太后明察,”楚越道:“一切与邢大人无关。”
“怎么听着都是哀家的不是,”太后看向楚越,“梅……”
楚越:“微臣梅灵泽。”
“哀家想起来了,你是邢大人特意向皇上请了旨,直接入了皇城司?”
上京的那些传闻,皇宫里也传的沸沸扬扬,太后自然也是听了不少。
太后道:“想不到邢大人如今也有了想护的人,可规矩便是规矩,若是这么轻易地饶恕了,那皇家威仪何在?”
太后原本对梅灵泽还有些不忍,起初只是想吓唬他一下,见到邢立如此维护此人,连着梅灵泽一起厌恶起来了。
“邢大人,”太后道:“照着规矩,梅大人凤前失仪,该多少廷杖?”
邢立沉声道:“太后开恩!”
太后脸色阴沉,两方僵持,楚越道:“照着规矩,应当二十廷杖,微臣谢太后赏赐。”
“你……”邢立侧身怒视楚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