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上的楚廉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嘴角露出一抹冷笑,“想不到他邢立一人之上万人之下,会因为一个疯婆子与楚奕起争执!”
阁楼里坐着年太尉,年太尉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放下杯子道:“我本以为世子会因为长青寺一案而备受打击,今天看这模样,似乎并没有太大影响。”
楚廉‘嗤’笑一声,“这件事情始料未及,想不到楚奕如此疯狂,这倒好办了,既然他无意皇位,那我们也可能是盟友。”
“世子想怎么做?”年太尉拿起酒壶为自己斟酒,这间阁楼隐秘的很,连伺候的仆人也都屏退在外。
楚廉盯着楚越出神,口中慢悠悠道:“可以先帮楚奕解决了邢立!”
年太尉斟酒的手一顿,“想杀邢立?对你有什么好处。”
“当年楚越的死,太后和楚奕应当都恨死了邢立。我不如帮他们一把?”楚廉冷冽地盯着外头的邢立,“他又不能为我所用,这件事情他完全没有帮我们庸王府,反倒和楚奕站在一条线上,不过他也没得选择,这次他不仅得罪了我庸王府,还得罪了楚奕,骑虎难下啊,什么权倾朝野,说到底一个奴才而已,又不是天潢贵胄!我想让他死,他就别想活!”
楚奕手中的酒杯被捏碎,年太尉看了眼窗外的邢立,又看了会身为梅灵泽的楚越,忽然笑出了声。
楚廉不解地看着年太尉,年太尉道:“你们到底都是年轻人,年轻气盛啊!这梅灵泽到底哪里吸引了你和邢立?老夫早就看出来你对这梅小公子心思不单纯。”
楚廉顿了顿,道:“难道拜合提努是太尉的人?”
年太尉并没有否认,“这梅灵泽也是命大,世子,欲成大事,心中就不能有牵挂!你不论对什么样的人动心,男人也好女人也罢,那都是消遣的玩意。”
楚廉并不否认,他此时才明白,原来父亲容不下他动情。
“本世子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楚越猛地饮了一口酒。
年太尉翻开眼皮,眸子里看不出任何情绪,“世子想着办法对付邢立,不如想着怎么解决了楚奕吧,楚奕想不想争储不重要,重要的是太后想,太后身后的世家想控制这皇权,楚奕就必须去争。”
“大人放心,我心中有数。”楚廉忽然想到一件好玩的事情,招来人,在耳边附语几句,待人走后。
楚廉笑道:“大人,等会请你看一场好戏。”
年太尉不知所以。
…………
兰姑见这四个人剑拔弩张好没意思,一溜烟钻进人群去看猜灯谜去了。
楚越在邢立身后轻轻拉了拉邢立的黑氅,又给楚奕赔笑道:“那个,我们也去猜灯谜吧!”
楚奕冷笑一声,“谁要和你们一起,我怕污了我的眼!”
“楚奕!你不可以这样对他说话!”邢立目光森然,如果楚奕再出言不逊,邢立真的就要动手了。
楚越干脆拉起邢立的手,果断的要把人拉走。
这样亲昵的动作不知刺到了楚奕哪一根神经,他骂道:“一对贱人!呸!”
“你……”邢立回头要动手,楚越全力把人拉住了,柳十三已经挡在楚奕身前,楚奕在身后叫嚣,“十三你让开,我会怕他邢立?”
这时兰姑从人群里有钻了出来,“哎呦!小越越,不得了了!”
兰姑拉着楚越的手,浑身找了一遍,问:“你的宝剑呢!怎么到别人手里了?”
“宝剑?什么宝剑?”楚越脑子转了一圈,“哦哦,兰姑说的……”
楚越立刻打住看了看邢立,邢立明白兰姑说的是那把棠溪宝剑,楚越记得梅小六说过剑在邢立手上,如果真的在邢立手上,早就还给他了。
“在谁的手上?”楚奕神色一变。
兰姑手指着台上的掌柜,“在他的手上。”
众人齐看去,掌柜的果真拿着棠溪宝剑,在那夸夸其谈,介绍着这把宝剑的由来。
“为什么我哥的棠溪剑会在这里?”楚奕责问道:“邢立,我哥的棠溪剑不是在你手上吗?”
邢立懒得他,反而看着楚越道:“当年的棠溪剑被陛下拿走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在这里。”
楚越的目光悠远深邃地看着掌柜手里那把跟了他十年的棠溪剑,那把剑本就是皇帝赐给他的。
台上的掌柜小心翼翼地吧棠溪剑放在剑架上,转身捋着胡须,哈哈道:“接下来三局两胜,胜利者,棠溪剑自会双手奉上。”
“这幕后主子是谁啊!竟然会有端慧太子遗物!”
“今年的灯会有意思。”
“不知道谁会有这样的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