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这,不要怕!”
上方传来熟悉的声音,
楚越定住,这时他仰首,才发觉搂着他的是邢立。
“你有没有事?有没有受伤?”楚越在邢立身上翻找检查。
“我没事,”邢立开口,楚越却是紧张地搓着他的衣服,看着有没有血迹,这样的楚越他太爱了。
“我真的没事。”邢立情不自禁地将楚越搂在怀里,搂得很紧,楚越听到这一句,“哇”地一声就哭了,哭得像个丢了糖果的孩子,
“我好痛!”楚越大哭道:“屁股好痛,哪里都好痛!太他妈疼了。”
楚越抓着邢立久久不肯松开。
姚凉和同行的士兵朝着邢立涌来,楚越还在怀里哭,
他才不管其他人的目光,他就是想哭,想抓着邢立哭,像是对一件宝贝失而复得,哪有空去管别的。
围上来的士兵一时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哪里好,邢立似他们为无物,尽情地享受着这突如其来的拥抱,
这时一位副将挠挠头,硬着头皮上前一步道:“大人,陛下宣您!”
一声陛下将楚越拉了回来,他从邢立的怀里出来,与这些士兵对视一眼,楚越坦然地看向他们,反而是这些士兵好像害羞了,低下头不敢看楚越,
他们都是听说梅灵泽委身邢立,虽然心里都是这样认为的,可是刚刚那一幕才算是证据如山。
楚越从失而复得的喜悦中回过神,看着前方的火光四起,爆炸声已经息了,但火势越来越大,周围乱成一锅粥,灭火的士兵来回穿梭。
长青寺在山顶之上,没有池塘更没有湖泊,只有一口深井,在这样的火海里,这点水只是杯水车薪,但火势既然已经发生,总不能什么也不做。
楚越眼眶里一片火海,心却像坠入冰窟,短短时间,心境冰火两重天。
邢立看出了楚越的忧心,他道:“事已至此,听天由命吧。”
楚越转过身,平静道:“我们去见皇上吧。”
皇帝这里早就早就成了热锅上的蚂蚁,一声地动山摇,几乎将所有人都吓到了皇帝这里。
所幸只有正殿那一片发生了爆炸,别院各处安然无恙。
邢立领着众人前来,皇帝早就在院落里来回踱步,太后,皇后,惠贵妃,楚奕,楚廉皆站在身后。
“臣邢立参见皇上。”
“臣梅灵泽参见皇上。”
“臣姚凉参见皇上。”
三人一齐跪下。
身后的将士跟着跪下,低着头,连呼吸声都不敢发出。
“邢立,”皇帝寒声道:“你来给朕解释解释,这是这么回事?”
邢立原本挺直的腰背立刻深深跪了下去,前额贴在手背,他道:“臣有罪,监察不力,着火原因尚未得知!”
王阶因院外寒凉,手里端来了一杯热滚滚的茶,刚端来,邢立一行人便来了,知道皇帝怒气正盛也不敢上前,只好端着弓腰缩背地站在一旁。
皇帝听到邢立的话,抄起王阶面前的茶具,直直往邢立背上砸去,滚烫的茶水猛地浇了邢立一身,随后茶具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邢立纹丝未动。
楚越心底一紧,随后也同姚凉深跪了下去。
皇帝怒目圆睁,他道:“你不知道?朕将整个皇城,将朕自己的性命都交由你手,你就是这样负责的?”
“该死!”皇帝来回转了一圈,狠道。
底下静的可怕,皇帝很少发怒,底下这些将士俱是吓了一哆嗦,头贴着地僵在那里。
不远处的救火嘈杂声和火势燃烧的噼里啪啦声此时听得尤为清晰。
“臣该死,请陛下降罪。”
邢立大有破罐子破摔的意思,皇帝听了怒极反笑,“好啊,朕问你原因你不知道,一心求死,好,朕成全你,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