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槐不是个正常人,暴力与摧残,似没法打从内心杀死他那变态扭曲的思想,得另寻个法子。
“起床,该修炼了。”
一震,北槐残躯给甩到了长街上,砸出了一片深坑。
他在坑中抽搐吐沫,唇角蠕颤,最后竟是笑了出来:
“徐小受,你杀、不死……”
“北槐,不死……”
嘭!
徐小受从长空坠下,一脚踩爆了他胸膛。
手往后一招,接来藏苦,顺势也扎进了他口腔中,一笑道:
“你是很难杀死。”
“但我记得,你其实主修神魂道,修悲之道,修七情六欲,修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对吧?”
“肉身,其实你只修了个皮毛,被我这么打,却还舍不得脱离这具躯体,为什么?”
藏苦嘤嘤嘤,在他嘴里扭来扭去。
北槐痛不欲生,这会儿连半句话都不出来,只剩下低沉的嘶吼。
生命之力往外推,藏苦一寸寸出鞘。
徐小受顿了下来,手一摁,藏苦剑身便再没入北槐口腔,捅穿后脑将人钉在地面上:
“因为你没机会了,对吧?”
北槐一僵,继续抽搐。
徐小受能清晰看到他沸腾的神魂,知晓他其实内心不平静,亦在权衡与取舍,便道:
“阿药抛弃了你,你已无家可归。”
“要么在我眼皮子底下修炼,把轮回之术展露给我看,要么你呼唤阿药,可祂还会帮你吗?”
一顿,不顾北槐如何应对,也不管他剧烈抵抗。
徐小受手压在剑柄上,继续放任藏苦扭动腰肢,在北槐脑袋上翩翩起舞,并道:
“吞噬之体,是你唯一的出路了。”
“阿药的釜底抽薪,对你来说,伤害不可谓不大,这盘棋你已经没时间继续博弈了。”
“其他的都是其次,唯有带走吞噬之体,你才有殊死一搏的可能,而如果我所料不差……”
徐小受说着,头往天上一抬,透过龙融界与大阵望向死浮屠之城外的高空,像是看到了正在异变的术种:
“你如意算盘打得不错,若能从十字街角出去后,回到五域,便是龙归大海。”
“阿药正在归零,残留的后手、能量,如此前生浮屠之城的‘池子’,你应该都能感应得到在哪里,再以吞噬之体尽数吞之。”
“祟阴之术种,趁着阿药不在,你应该也能染指一二,说不得还能让新天境认你为主,反将祂一军?”
徐小受唇角一勾,还没停下:
“而在轮回完,剔掉‘黑夜’这些杂质后,如果阿药还没归零完毕……”
“你甚至还能反通过生命之道、轮回之道,影响到祂,让祂失败,继而成为你的养料?”
“你,想夺祂道,想当药祖?”
啪嗒!
这话一落,北槐就如一滩死水般摊开,彻底失去了动静。
藏苦嘤嘤嘤,北槐却不反抗了,任由欺凌。
他的两个眼窝早被捅穿,孤零零躺在大地上,也无瞧不出神情。
混身上下散出空洞的气息,就像被剥光了扔在长街上的可怜虫,一切尽览无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