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而他本人，也像他的语气一样，侵略性极强，很快就占据了沈卿所有的感官。
外面的徐砚池气得眼睛都红了，不用听他就知道里面会发生什么，就像在大长公主府的那晚一样。
然而纪君夜临走时那个眼神，令他浑身的血液都好像凝固了起来。
那个眼神里的挑衅，要不是他亲眼所见都不敢相信是从那个杀伐果断的陛下会表现出来的。
但是更多的是警告。
陛下在警告他，他的东西，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陛下是九五之尊，高高在上，一念之间就可以决定无数人的生死，他一直以为陛下就是个没有感情的煞神，况且要不是他杀孽太重，后宫怎么会到现在连一个嫔妃怀孕的都没有？
但是今日的陛下，却是实实在在地将矛头对准了他。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沈卿！
屋内，云消雨歇。
纪君夜特地出去赏了那个赶车的自作主张的暗卫。
徐砚池跟踪得如此拙劣，连沈卿都发现了，他的人都是数一数二的高手，怎么可能发现不了？
既然徐砚池要跟过来自取其辱，他身为一个体恤臣子的帝王，怎么能不满足他这一点小小的要求呢？
纪君夜回去的时候，就发现沈卿披着衣服已经坐起来了。
“陛下，我有事想跟你说。”
纪君夜这会儿心情大好，“说吧。”
沈卿就把张嫂子的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儿媳谋害婆母，属十大不赦，当处以极刑，应天府这么判并无不妥。”
纪君夜道。
他上位以来一直信奉完整的法律体系才能让一个国家长治久安，而要清理贪腐官员，刑用重典是最有效的方式。
按照纪君夜的话说，只有血见得多了，放得多了，那些人做事情之前才会仔细掂量掂量。
这样虽然能快速稳定朝纲，但是总是显得有些苛刻无情。
沈卿斟酌了一下措辞，“可是张嫂子杀人是因为婆母先虐杀了她的女儿，依照律法，长辈最多也不过判几个板子，坐几年牢，她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陛下，法不外乎人情，民间女孩本就少，不少人家根本不把女孩当人看，更有的生下女儿直接溺亡，长此以往，于国本也不利。”
“那你想怎样？”
沈卿道：“让应天府重审这个案子，重新量刑，张嫂子若是就这么死了，百姓会觉得朝廷不重视女子，女孩的处境就会更加艰难。”
沈卿说得大义凛然，纪君夜突然轻嗤一声，玩味地看着她，“你还真是什么事都往心上放，朕怎么才知道你还有这么头头是道的时候？”
“还有，刚睡完你就跟朕谈条件，沈卿，你把朕当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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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卿身体一僵，她表现得这么明显吗？
“我没有。”沈卿连忙否认。
开玩笑，这可不兴承认，反正她不认，他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纪君夜心中好笑，她那个表情就已经说明了一切，真以为他拿她没办法吗？
“为什么要这么做？”纪君夜问。
沈卿眸光暗了暗，“可能是看到张嫂子的遭遇有些感同身受吧，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若是有人敢害我的孩子，我也会不惜一切让那个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