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9章
她已经来不及去想答案了。
纵横半生的昭华长公主，在这样一个除夕风雪夜，永远地闭上了眼睛。
而姜国皇宫里却是一片喜气洋洋。
今年是个高兴的年，每个人都很高兴，往年无聊的宫宴也不觉得那么索然无味了。
姜景帝也终于见到了皇后。
这段时间他确实忙，但也不是全然没有时间，而是因为教材上说了，要适当保持一些距离，不能操之过急。
所以他一直按捺到今日。
好在这大半个月的努力，皇后也终于给了他一些好脸色。
教材是有用的！
姜景帝给不远处的准女婿投去了一个赞赏的眼神。
宫宴结束后，已是夜深人静。
皇后正准备回栖梧宫，姜景帝却朝她伸出了手，“朕有些东西想给皇后，梓潼可愿同朕一起？”
皇后不知道他在卖什么关子，但人还没走，她也不好拂了他的面子，将手搭在了他手里。
“好啊。”
姜景帝和皇后一起去了宫中最高的地方。
姜景帝屏退众人，和皇后携手上去。
夜风寒凉，姜景帝解开自己身上的披风披在了皇后身上。
他状似不经意地开口，“梓潼，朕还记得你刚进宫时，说栖梧宫的屋顶太高，时常会觉得寒冷。”
皇后微微一笑，接过他的话茬，“当时陛下说，栖梧宫的屋顶再高，哪里能高得过养心殿，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皇后不仅是妻子，更是一国之母，理应为女子表率，上行下效，母仪天下。”
姜景帝叹了口气，“可后来朕明白了，皇后是天下人的皇后，而梓潼是朕一个人的妻子。”
皇后不由侧目。
他这段时间这么忙，还有时间去学这些？
这话放在从前，给他十年的时间都说不出来。
“梓潼，朕知道从前有许多事你受委屈了，昭华和嘉宁的事，是我不对，我不该瞒着你，更不该纵容她们，养虎为患，母后那里我也给她警告，她此生都会待在扶光寺为国祈福。”
“我一直都记得我们的约定，姩姩马上就要出嫁了，虽然我还是看纪君夜不顺眼，但他确实能配得上姩姩，等送了姩姩出嫁，我就放下手头的事情，陪你完成你从前的愿望。。。。。。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姜景帝的声音带了几分小心翼翼。
她从前的愿望。。。。。。
皇后的思绪都有些飘远了，她从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嫁一个自己喜欢的人，跟他一起游山玩水，走遍世间的每一个角落，再和他生一两个孩子，教他们读书识字，琴棋书画。
可自从她踏入宫墙的那一刻，这些都化为了泡影。
她早就做好了在宫中日日腥风血雨的准备，唯一没想到的是，姜景帝会为她付出真心。
她亦是。
可那些东西，早在姩姩丢失的这么多年里随着时间淡去了。
如今他旧事重提。。。。。。
皇后脸上划过一抹错愕，“你要让位？”
再结合他这些天做的事情，他怕还真是有这样的打算。
姜景帝神色无比认真，“太子早就可以独当一面了，江山交给他我也能放心。梓潼，从前我是一国之君，要背负太多东西，往后我只想做你一个人的夫君。”
“等我退了位，我们就去游历大好河山，若是想姩姩了，就去景国京城小住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