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是被保洁阿姨收走了,下午出门去找蓝禾前,林清竹去了趟物管办公室,找负责她那层楼道卫生的保洁阿姨,问当天的垃圾还在不在?她想把大的几个相框捡回去,却被告知没有看见过什么相框画本之类的。
她当时沮丧地想:老天都在告诉她,不属于自己的,不要强求。
出了画室,又从浴室逛到了最右边的大型衣帽间,里面分类放有女士一年四季的衣物、鞋、包包、饰品。
墙角的地上还有很多没拆封的礼物盒,应该是梁成舟断断续续买的,都堆得快跟她一样高了。
衣帽间林清竹看得很大致,也不知是什么心理,不太敢一一细看。她两小时前才没出息地哭了一通,哭得头疼,不想再哭了。就单是粗略看见的这些,已经让她眼眶酸涩到发热。
但饰品柜上整齐摆放着的一排小盒子,还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因为,很像戒指盒。
有犹豫一阵儿,最后还是没忍住好奇,林清竹拿起左边第一个棕红色小盒子,深吸一口气后打开,里面的东西让她眼眶迅速聚起水光。
她没猜错,就是戒指。
又接连打开了剩余几个,无一例外,都是戒指。从左到右依次是红钻、红宝、粉钻、蓝宝、白钻。
林家虽低调,确是实实在在的豪门世家。林清竹小时候就见过不少好东西,加之她又是学艺术的,轻易能认出这五枚戒指都是收藏级的天价钻戒。
梁成舟说过,卧室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给她准备的。
那这些戒指……
林清竹数了一下,这里的五枚,加上前天她在羽绒服兜里发现的那枚水滴蓝钻,一共是六枚。
前天林清竹在家整理衣物,打算将穿过的送去干洗店。意外在一件白色羽绒服的口袋里摸到一枚戒指,没有盒子,也没有任何包装,就一枚光秃秃的戒指。
她饰品多到数不清,各类戒指都有,但衣兜里的这枚,不是她的。
况且这种价值在千万以上的藏品级钻戒,如果不是必要场合,她不会轻易戴出门。
林清竹都不用思考,几乎是看到戒指的那一秒就知道是梁成舟放的,那件白色羽绒服是她在乌山时穿的,还是梁成舟买的。且她认识的所有人里,只有梁成舟会做这种事。
第一反应是在心里吐槽梁成舟这人心可够大的,一声没吭,就这么随随便便放进她衣服口袋,万一她没发现怎么办?弄丢了又怎么办?
随之而来的,是一种很奇妙的情绪,心跳开始加快,身体的血液也开始沸腾,很像已经熄灭的火苗又奇妙地复燃了。
她开始想,为什么?梁成舟为什么要在她衣服口袋里放戒指?还不告诉她,他什么意思?
可自己又不是梁成舟肚子里的蛔虫,他一会儿这样一出,一会儿又那样一出的,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一点儿。
想不明白就给他打电话,电话接通林清竹才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不管梁成舟为什么,她直接给他还回去就行了。
或者像之前在伦敦那样,快递给他更好,方便省事。
为什么要管他为什么?
“清竹?”梁成舟在电话那头喊她:“怎么不说话?”
“你为……”林清竹原本是打算直接问的,但又实在开不了口。
你为什么在我衣服里口袋放戒指?
你在我口袋里放戒指什么意思?
你的戒指掉我这儿了。
这些话说出来太奇怪了,怎么说怎么奇怪。
梁成舟为什么重要吗?不重要,为什么都不重要。
所以林清竹决定不问了,在梁成舟再次喊她时,适时出声:“我打错了。”
“打错了?”
“嗯。”
“你这借口还真像个借口。”梁成舟轻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揭穿她,“想我了就直说,用不着找借口。”
“……???”
“你自恋狂吗?”林清竹无语地撇了撇嘴,说完就要挂电话。
梁成舟像开了天眼似的,“唉”一声叫住她不让挂,“别着急挂呀!你好不容易给我打个电话,而且还是你回国后的头一次,多说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