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她问。
“谢谢你给我红包,谢谢你原谅我。”梁成舟睁开眼,语气认真地重复,一字一句:“清竹,谢谢你,出现在我的生命里。”
姑娘一直低谷了自己的重要性,从来都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她。从他们认识开始,是他先被吸引,是他先靠近,是他先喜欢上的。
林清竹太重要了,虽然梁成舟没法准确形容她对自己来说到底有多重要,但如果没有她,他不知道为什么活。或许能正常吃饭,正常睡觉,正常工作,就像她在伦敦的那五年多,他每天都按部就班地活着,可那就只是活着。
生活只剩生活,没有意义,太过孤独。因为他知道,没有人在等他回家,想要分享喜悦和诉说难过的人,她不在。
等她回国的五年间,他还有期盼。要是这次她真的不肯原谅,真就走了,他连期盼都没了。
“谢谢你原谅我。”他再一次说。
林清竹小脸粉粉的,眼睛湿湿的,心口胀胀的,声音小小的:“梁成舟,你只有一次机会。”
“只有这一次。”她将头靠在男人胸膛,听他的心跳声。
这句话什么意思,她相信他一定懂。
她和他,都只有这一次机会。
一生,只有这一次。
梁成舟叹息一声,抱紧姑娘,摸她后脑,吻她头顶,动作是本能的柔情,“我知道。”
他怎么会不知道呢?在看见红包时,就知道了。
时隔多年,能再次收到林清竹的红包,梁成舟形容不出看见红包时的心情,大抵只能用心疼二字。
心疼这姑娘又一次原谅他,她做这个决定,一定是挣扎了千万遍。虽然她从来不说,但他一直都知道,林清竹很喜欢他。她会痛苦,会难过,会挣扎,只是因为太喜欢他。
她的心很柔软,被他伤了这么多次,依旧为他柔软。
从来都是他做的不够。
他没有给她足够的安全感,没有让她感受到百分百的爱意,没有在她鼓起勇气走向他时拥抱她。
“梁成舟,你得正儿八经地追,可不能像……”林清竹想到什么,皱起鼻子,斜斜地瞅他,“之前那样。”
某人似疑惑又似明知故问的眼神望着她,意思是:之前那样,哪里不行?
姑娘撇嘴皱眉,轻“哼”一声:“那不叫追,叫骚扰,叫耍流氓。”
某人心说:骚扰?耍流氓?有点儿严重了吧?
至少要昨晚那样的,才称得上耍流氓。之前那些,顶多像问夏说的,不够尊重。
毕竟姑娘不是真的排斥他,也不是真的讨厌他。
“我追你,一定好好追你。但,能……”梁成舟也不知道哪来的脸,居然痴心妄想地提出:“先领证吗?”
他觉着没证就没安全感,红本本不到手,哪哪都不够踏实。
“你觉得可能吗?”林清竹直接气笑了。
“我觉得行。”梁成舟笑着点头,煞有其事,“领证和追你,这两件事不冲突,可以同时进行。”
姑娘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又揪男人耳朵,在他耳边大声吼道:“滚。”
梁成舟笑得不行,早猜到会被拒绝,也没多失落。
手在兜里掏几下,掏出一个金色小方块,剥开包装纸塞进姑娘嘴里,“乖,不生气。大过年的,生气多不值当。”
林清竹瞪他,倒是配合地把巧克力含进了嘴里。
瞧见他扯纸巾擦手,想起某人不喜欢巧克力的甜腻味,甚至是讨厌。
姑娘卷翘的睫毛眨了眨,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意味,手指摸索开关,把车灯关了。
车里空间狭小,灯一关,光线变得昏昏暗暗,暧昧的氛围在瞬间发酵,且不受控制。
林清竹看着梁成舟的眼睛,咽了下口水,嗓音含糊:“梁成舟,吃不吃巧克力?”
没等梁成舟说话,姑娘捏住他下巴微微抬起,凑上去吻他,将嘴里化了一半的巧克力慢慢推进他的口腔。
“喜欢吗?”林清竹离开梁成舟的唇,双手捧起他的脸,笑得眉眼弯弯。
梁成舟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追过去堵住姑娘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