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自然是有处置权,可以说了算。
“但我要我亲口说,”周予然从座椅背上侧身看他,认认真真地看他,一瞬不瞬盯他侧脸,像是铁了心要一个答案,执拗地要他改口,“我送给我。”
谢洵之静静抿着唇线,保持着稳定的缄默。
在的坚持中,全程不置一词。
“我要我说,我专、程、买、了、送、给、我。”
“我喜欢吃就拿去,是不是送我的东西,有这么重要么?”
“谢洵之,我不要施舍,我也不做任何人的备选。”
周予然一板一眼地告诉他,执着着强调:“任何到我手上的东西,我都要它是真心实意的,单单就给我一个人的。”
“……”
父亲把送到自己手上的时候,他没想到,看似乖巧到无可挑剔、人见人爱的小姑娘,实际上却难哄得要命。
执拗到有自己的坚持。
骄纵做作起来的时候让人无法招架。
霸道起来的时候特别蛮不讲理。
他有的时候会想,到底是天生就是这种性格,还是被自己惯坏?
明明哥哥跟裴蓉都不是这样的性格,也不知道遗传得谁——
当然,哥哥的基因并没有贡献在的血脉里。
这种质疑显然也有失偏颇。
红灯停。
他踩下刹车。
有些烦躁地微扯松领带。
“专程给我,想跟我道歉。”
周予然哑然地张了张唇。
满意于前半句,却意外于后半句。
但愉悦已如泉涌,需要克制地抿紧唇线,才不至于让他看出自己小人得志的端倪。
“道什么歉?”
谢洵之再次沉默,但向来懂得见好就收。
“那我要道的歉可太多了。”
边说边伸手去中匣里掏糖。
剥了一颗糖往嘴里塞,想了想,又很自然地从袋子里掏了另一颗剥给他吃。
弥漫着荔枝甜香的水果硬糖被放到唇边的时候,谢洵之对这种程度的亲密本能地抗拒,脸很自然地往旁边一别,就避开了的示好。
知道他不喜欢甜食。
本来也就是一个很无意识的举动,懒得去计较他那点心思。
剥了糖纸的水果硬糖不吃就等于浪费,所以刚打算把这粒即将报废的糖果塞进嘴里,就看到他下意识蹙起的眉心。
周予然:“……”
有蛀牙。
高中的惯例是一天一颗不能超标。
遗憾地犹豫了几秒,还是老老实实将糖果暂时放回小袋里。
但他今晚的示弱,对而言,是某种阶段性的胜利。
他是该跟自己道歉的。
要道歉的地方,可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