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榕:“反正社团里我聚餐没去,国庆的时候团建也没去,这么多次公演排练我都有出力,没道理社团的收入我一分钱都享受不到吧?”
“没事,账目到时候我拿发票回去报销就行,也不完全算是我请。”
没给拒绝的机会,他笑眯眯地摁了桌铃。
小资的咖啡馆,氛围和情调到了夜间都恰到好处。
晚餐时分,隔壁桌陆陆续续开始坐满人。
成双成对进来的情侣,点的都是咖啡馆里特供的情侣套餐。
跟周榕不是情侣,正准备各自点餐,服务员却充满歉意地表示,周六的晚上,门店不提供单点,仅有几种不同口味的双人定食。
所谓的双人定食,也不过就是情侣套餐另一种说法而已。
套餐里提供一份主厨沙拉和小食,两份主食,可供应煎烤牛排或者猪扒,外加两例招牌甜点,以及两份餐后的鸡尾酒和水果——光看搭配已经情侣味十足。
服务员热情地跟他们介绍广受好评的开心果布蕾,这份招牌点心,目前只在双人套餐中供应。
周榕下意识看反应。
周予然无所谓:“我都可以,没什么忌口的,套餐就套餐吧。”
坦白说,对开心果布蕾的确好奇,打算仔细品鉴一番好给卞思妤一个repo,以便两人下次相约。
等上菜的间隙,暗置在桌面上的手机却忽然开始震动。
周榕见伸手毫不犹豫地按掉铃声,好奇:“我电话?”
“是闹钟。”
是谢洵之航班落地的提醒闹钟。
虽然之前明确回复了他,自己并不会去接他。
但下午出门的时候,还是犹豫了。
潜意识里想去接机,做最后的垂死挣扎,但理智又在劝阻——万一不小心看到谢洵之跟王馥雪两个人进展神速的话,可能真的会因为心态不稳而当场不给所有人好脸色看。
思前想后,与其当着别人的面发疯,不如专注做当下最重要的事。
毕竟,一个心有所属的男人只会影响拔剑的速度。
头盘是凯撒沙拉和被烤得很松软的牛奶小面包。
两人边吃边闲聊。
周榕问起毕业后的计划,是打算去实习,还是继续读研深造。
跟叶兆言的事情,在学校里真正知道的内情的人反而不多,很多人只当跟叶兆言家世相当,从小关系好,自然在走动上也比普通朋友要来得更加亲密。
周予然:“我想去外面看一下。”
“外面?”
周榕问:“我毕业以后想出国?”
“对,其实我妈妈去世后,因为怕家里人担心,所以我就再没有一个人去过太远的地方。”
即便有,也只是短途旅行,而且在宋爷爷面前,需要各种各样的掩护。
也许是谢洵之幼年被绑架害得宋予年身死的经历过于惊悚,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老人家更希望能在他眼皮子底下,获得他认定标准里的各种程度和各种意义上的完美。
念一个不错的大学,嫁一个家世相当的年轻才俊,拥有一份清闲却不失意义的工作。
早早地怀孕生子,过那种能一眼能望到头,却也能获得人人羡慕、称颂的人生。
知道,这一切都是老人家以过来人的眼光,为挑选的最平顺的路。
他是为了好。
但不想这样。
参加话剧社,背着所有人,偷偷在网上投简历,应聘cv,研究配音设备,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配音演员,渐渐在网上拥有自己的粉丝,偶尔还能接到一些小网剧的配音商单。
有小小的虚荣,也希望在网上分享日常生活时,受人追捧。
即使夜盲,也渴望天南海北观星,听一个又一个背包客讲述那些自己永远无法触及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