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错么?”柏花将手术刀的刀尖对准零号机,反问道。
“从「我」的嘴里说出这个字。”零号机不在意的将脸贴到刀尖,弯腰打量着柏花,脸上流露出明显的兴趣:“「我」居然也会以此为荣?”
“真是奇迹。”他一字一顿。
柏花眯起双眼,警惕的看着靠过来的零号机,手中的手术刀微微一动,直接穿透男人的肩胛。
血液顺着新增的伤口流淌下,将零号机的衣袖染红。
零号机往后撤一步,垂眸看着伤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随后,他抬头将四周的场景环视一圈后,捏着下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中,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这是一场梦境。”他向着柏花求证答案,
柏花看了他一眼,没有任何犹豫的点头:“对,这就是你的梦,永远都不可能在现实实现的梦。”
零号机闻言,淡笑道:“我从来不会做梦。”
柏花轻轻抬眸,凝望着他,眼里明晃晃写着【傻子】二字。
零号机不以为意,正准备回到原位时,柏花先他一步跳到教堂的台子上,伸手将沉眠中的木乃伊抱入怀中。
零号机:“?”
“这是我的梦。”
柏花垂眸看着他,不悦的宣誓主权道:“认清你自己,这是我老婆。”
零号机:“……”
他平静的抬手,打了一个响指。
火焰从他脚下冒出,随后,快速的向四周蔓延。
教堂开始坍塌,天际被滚滚黑烟熏成最初的黑暗。
柏花下意识的隔断燃起的白纱,将怀中的人抱紧,侧身试图躲避掉落的碎石。
被隔断的白纱落在地面,反弹而起,燃起更大的火焰,火舍追逐着他怀中的人。
不过顷刻间,怀中的人化成了一片灰烬,被风吹散。
柏花紧紧拽着手中的灰烬,神色一沉,红瞳里被阴翳和暴怒填满:“你究竟想做什么?”
零号机双手合十,放在唇前,摆出祈祷的姿态。
过了片刻后,他笑的极为灿烂:“提瓦特每个人的命运早已被虚假之天缀写,只要它还存在,无人能够脱离既定的命运。”
“「我」将各个时间维度下的自己留存,以着不同的方式,向高空发出许多「反抗」。”
“只可惜,迄今为止,「我」发出的多数「反抗」,即便过程和目的不尽相同,结局却一如始终。”
零号机步步走向柏花:“「新生」能否脱离「我」的命运?”
柏花没有任何犹豫的抢先一步,扬起尖锐的龙尾,刺穿了零号机的腹部。
男人似乎是彻底失去痛觉,对于这个贯穿伤不为所动,低声询问着:“「我」能否成功?”
柏花冷冷的望着他,没有给予任何回复。
零号机突然间笑着,抬起手,握住他手中尖刀抵着自己心脏:“我来教你要如何彻底杀死「我」。”
“心脏储存所有的信息和最后的能源,用刀扎进来后,记得三百六十度旋转,将一切神经搅碎。”
柏花凝望着他满是笑意的脸,微微皱起眉头。
零号机没有理会他的态度,左手深处抓住他的龙尾尖抵住自己的太阳穴:“这里要从左到右彻底击穿。”
“柏花,动手吧。”
他低笑着,双手向两侧摊开,似乎笃定柏花一定会这么做。
柏花望着他,冷静的问道:“彻底杀了你,你所有的记忆会去哪里?”
零号机嘴角的弧形微微向下滑了些:“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