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别把我关在门外,行吗?”梁成舟没别的办法,一时也想不到别的招,只能卖惨,“楼道里风好大,好冷。”
林清竹还在犹豫,梁成舟见有戏,眉梢扬了下,抓住姑娘心软的弱点,“让我进去处理一下伤口,快疼死了,说句话都疼。”
他没撒谎,是真疼。脸疼,脖子疼,心脏疼。
“进去没用。”林清竹想到自己又把人给咬了,态度软下来,语气和话语都没之前强硬,“你得去医院,上药,打破伤风。”
她当时控制不住自己,下了死口,血都给咬出来了,咬得过于严重了。
某人最会的就是得寸进尺,“你陪我去?”
“不……”某姑娘最会的就是拒绝。
她只说了一个字,身体突然腾空,林清竹被吓得叫了一声,手臂下意识圈住男人的脖子。
稳住心神后第一反应就是骂人:“梁成舟,你是不是有病?说不了三句话就动手的毛病能不能改改?能不能放尊重点儿?”
梁成舟无动于衷,林清竹耐心告罄,腾出一只手揪他耳朵,“放我下来,赶紧的。”
“听见没有?”人还是没反应,姑娘将双手都用上,两只耳朵一起揪,“你聋啦?”
梁成舟根本不应,装聋到底。他现在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实行“死皮赖脸,死缠烂打”八字方针。
他对林清竹的强势,只出现在床上和心慌的时候。
将姑娘打横抱起后掂了两下,朝客厅的位置走,边走边问:“医药箱在哪?”
林清竹对某人的厚脸皮也已经到了别无他法的地步,除了无语只剩妥协。
闭了闭眼,手伸出去指个方向,嗓音发闷道:“第一层,柜子。”
伤口在脖子,梁成舟看不见,只能由林清竹代劳。
两人一个坐在沙发下面的白色地毯,一个两只手分别举着酒精瓶和棉签坐在茶几上,一上一下,气息互洒。
可惜如此暧昧的距离,不是浪漫的接吻,而是……疼得龇牙咧嘴的上药。
酒精润湿的棉签刚一碰到,梁成舟就咬紧牙齿“嘶”了声,脸色一下煞白。
扭过脖子暗暗吸气,不经意瞥见姑娘动作楞在那,敛了神色,握住她举着棉签的手往伤口上按,安抚地朝她笑笑:“你弄,我不疼。”
不疼?
林清竹心思一起,真就用力摁了下。
男人疼得闷哼,脸在瞬间皱成废纸,隐忍着求饶,“小祖宗,轻点儿,求你了。”
林清竹硬冷的心一下变得软乎乎,一下红了眼眶,一下酸了鼻尖。
脑袋凑上去,嘴唇嘟起来,轻轻地吹一吹,再用棉签小心地擦一擦。先将牙印周围已经干枯的血渍一点一点擦干净,擦一下就吹一下,吹一下又擦一下,动作很是小心,眼里全是心疼。
怎么可能不疼?她咬得比上次用力好多倍,牙齿扎进肉里,除了红肿,还渗出了不少血珠,伤口狰狞可怖。
“别哭,是我活该。”梁成舟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姑娘脸上,自然能瞧见她漂亮的眼睛含着一汪水。
“嗯,你活该。”
“对,我活该。”
他话音刚落下,姑娘的眼泪无声掉落,哽咽着道歉:“对不起。”
“别说对不起。是我混蛋,我让你失望,惹你伤心,是我的错。”梁成舟叹气,给她擦眼泪,擦不完就捧起她的脸,凑上去用嘴唇吻掉。
原本是将姑娘脸上的泪渍吻走,可那微张的红唇太诱人了,勾得他心痒难耐,不自觉就吻到了唇角,迫不及待就将自己的嘴唇覆了上去,辗转碾压,轻舔慢吮。
还没吻够,舌尖刚探进去,还没勾到滑腻柔软的小舌,就被人一掌给推开了。
“坐好,不要乱动。”林清竹喘着粗气,掌心撑在男人硬实的胸膛,隔开两人的距离。
梁成舟同样呼吸不稳,舌尖伸出来舔了上嘴唇,下意识的一个动作。
他舔唇的动作被林清竹瞧见,姑娘也下意识咽了下口水,错开两人对视的目光。
重新拿了一根新棉签,继续之前的动作,小声嘱咐道:“伤口太深,光用酒精消毒没用,还是得去医院。今晚要是不想去,就明天一早去,洗漱的时候注意点,千万别沾水。”
梁成舟听闻心脏闷着疼,再次握住姑娘的手,目光温柔而深远,“清竹,原谅我?好吗?”
林清竹没说话,用力抽出自己的手,低下头将衣兜里的小东西掏出来,没有犹豫地递到男人面前,“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