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不可置信地看向沈秉德。
“您这些天去哪里了……这、这又是要做什么?”
沈秉德脸上还贴着纱布,沈十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去哪里了?”
“当然是躲在你们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了。”
"咳咳……”
沈秉德说话的声音大了些,带出了一串浑浊的咳嗽声,好半天才平复下来。
“要不是林家保住了我,不然、要等着你这个孝顺的儿子,将我这个快入土的老头子,送去吃牢饭吗!?”
“父亲!您做出那样的事……我虽然有些察觉,但没想到数量竟然如此之多……”
沈十在潮湿的草地上膝行了几步,就被身侧的男人一把按住了肩膀。
“别动,就在这里说!”
沈十狼狈地看向轮椅上的沈秉德。
“人证物证俱在……我不那样说,难道任由沈氏在群众心中的形象,跌至谷底吗?”
“老十……”
“我已经告诉过你,如何挽回沈氏的荣耀。”
“你为何不做?”
沈秉德目光阴鸷。
“你要是早些做了,哪里还需要你父亲我受这般罪!”
“可小逸是我的孩子!”
“哪有父亲能做出这等残忍的事!”
提及幼子,沈十的语气也变得激动起来。
“况且沈氏,也没有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一定都还有挽救的希望!”
“你还是太年轻了……”
沈秉德盯了沈十片刻,重重地叹了口气,随即将视线落在了不远处墨绿色的湖水上。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如今,沈氏的前途,就是那急需被套住的狼啊……”
沈十顺着沈秉德的视线看过去,才发现了隐藏在夜幕中的,一汪湖泊。
湖泊?
沈十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浑身一僵,如坠冰窟。
“这是……禁岛?”
他慌张地环视了一圈,岸边除了跟随着沈秉德的几人,并没有看到小孩的身影。
沈十颤抖着朝沈秉德的方向又膝行了两步。
“小逸……小逸呢?”
“你把小逸怎么了?!”
“松开他。”
沈秉德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怅惘。
他看着沈十挣脱了保镖的压制,终于爬到了自己的面前,全然没有了沈十公子应该有的体面。
“好孩子。”
沈秉德轻轻地拍了拍沈十颤抖的肩膀,在他即将崩溃的目光中缓缓开口。
“我想了想,既然你不愿意让小逸为沈氏祈福献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