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繆姜就开口道:“阿阮姑娘好像来历不凡,有些奇怪可能也是正常的。”
“来历不凡?你为何这样说?”凌纵英问道。
如果真的是来历不凡的话,那又为何还要加入无恨山?
不过他带着阮娴下山的时候,确实见她脚步轻盈平稳,一路上也不见疲态,的确不像普通人。
繆姜微微笑了笑,神色自然地道:“我曾经见过阿阮姑娘在夜间行走,好像能看清楚夜路似的。而且她身体轻盈,在陡峭的山路上也如履平地,看起来比从小在山上生活的我还要灵活,所以我猜想,她应该来历不凡。”
说完之后,她还补充了一句:“论阿阮姑娘的相貌和来历,怪不得宿师兄会这般对她上心。”
她这话说完后,原本还认真听她的话后的盛萱兰瞬间脸色就沉了下来。她咬了咬自己的下唇,说:“也不知道她使了什么手段。”
而听了这一切的凌纵英,眼中却闪过了沉思。这个阮姑娘,究竟是何来历?
阮娴和宿寒芝来到了一个无人的亭子前,她还没有说话,宿寒芝走到她身前,先发制人地问道:“阿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为什么不在山上等我?”
“本来就是没有答应过的事。”他这一连串问题问下来,倒显得像是阮娴自己的错,她道:“我还没有问你呢,为什么不让我跟着你一起去见掌门,为什么要将我关在那个院子里?为什么不让我成为无恨山的弟子?”
“我没有想将你关在院子里。”
“如果没有,那你为什么留下白虎?”
“我让它留下来,是为了让它陪着你,也是为了保护你。”
“究竟是保护还是看守,你自己清楚。”
“你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是吗?”
阮娴见他这般不知悔改的样子,也逐渐上了头。仰起头,就像是一只雄赳赳气昂昂要找人斗法的公鸡一样,脸都红了,一点都不退让。
而听了她的话后,宿寒芝沉默了一会儿。
半晌后,见这次阮娴半分也没有退步,才泄了气一般,示弱地伸出手想要摸摸她的脸,却被阮娴一转头躲开。
宿寒芝的手僵在半空中,他的眼神因为阮娴的一再躲避有些冰冷,不过他还是闭了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了下来,才尽力语气柔和地道:“我以为,你和我想的是一样的。”
听了他的话后,阮娴看着他,眼中有着疑问:“什么一样的?”
“我以为,你也想和我呆在一起。我们就呆在山上,没有人会来打扰我们。只有我们两个人,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这样不好吗?”
“还是说,那个地方你不喜欢,我们也可以把所有都换成你喜欢的。”
听了他的话后,阮娴直觉有些不对劲,但又具体说不上是哪里。
或许最大的问题是,怎么个呆在一起。
于是阮娴有些疑惑地道:“可是,我又不是要离开无恨山。就算我做了无恨山的弟子,我们也是可以呆在一起的啊。”
“这不一样。”宿寒芝却突然声音有些压抑地道,“我说的是,只有我,和你。”
他这话说完后,阮娴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宿寒芝,然后缓缓地退后了一步。
“你······冷静一点。”
察觉到阮娴退后的脚步,宿寒芝闭上了唇。他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眼后,就好像如阮娴所言,他冷静了一些。
他察觉到了阮娴的防备,顿了顿后,才扬起了一个苦涩的笑,像是解释一般地道:
“阿阮,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可是,在你心里,我却不是这样的,不是吗?”
不是······吗?阮娴听了他的话后,发现自己没有办法很坚决地在一瞬间做出否定。
“就连只是第一天见面的人,你都可以信任他,对他笑。可是你对我,却永远有着防备。”
“我有时候觉得,你之所以会关心我,会愿意跟着我,只是因为······因为害怕?因为可怜?还是因为,什么别
的原因?”
“我总觉得,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如果我们再多相处一些时日,你会不会对我卸下更多防备?”
听了他剖白一般的话后,阮娴就好像被什么东西戳到了心脏一样,酸酸疼疼的,说不上是什么滋味。
原来,宿寒芝心里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