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这一幕的阮娴渐渐停止了挣扎,双眸有些失神,任由姬涟将她抱在了怀里。
感受到阮娴不再挣扎,姬涟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笑容。他故意看向宿寒芝,微微低下头,从宿寒芝的角度看过去,就像是他吻在了阮娴的脖颈上一般。
已经疲惫不堪的宿寒芝手握着剑,艰难地支撑着自己站在原地。红色的血液顺着月华般的剑刃向下滑落,在地上积累了一道红色的血洼。
他几近力竭,但是,不行······
他必须控制自己,不能如姬涟所愿,更不想让阮娴再害怕他。
他知道,那种能吞食夜叉力量的能力,让阮娴深深恐惧着。
他不能让她再害怕了。
然而,抬眼望去,看到的画面却让他本就绷紧的精神濒临失控,内心也开始动摇。
他的阿阮,被别人抱在怀里,如此的亲密。他的阿阮,正被人以一种如此强烈占有欲的姿势禁锢着,毫不掩饰地要将她夺走的欲望。
宿寒芝死死地盯着姬涟,原本平静的黑眸泛起了涟漪,鲜血般艳丽的红色开始泛滥,浸染了他的瞳孔,眼中充满了浓烈的杀意。
杀了他,他一定要杀了他。
“放开她。”
黑沉如水的声音,被人咬紧牙关地吐出来,像是恨不得将对方生啖其肉。
姬涟嘴角勾起,带起一抹嘲讽的笑意,眉眼间亦充满了挑衅。
四周突然刮起了大风,树枝摇曳间发出了可怕的呜呜声。宿寒芝的黑发也顺着狂风飘起,在他的眼眸中,如血般鲜艳的红色终于占据了整个瞳孔,属于人类的瞳色也彻底褪去。
就在这一瞬间,周围攻击他的夜叉身体骤然发生变化,肌肉萎缩,身体扭曲。不过一息之间,这些夜叉就尽数死亡,只留下一具干枯的尸体。
就好像他们的所有力量,都被人全部吸干了。
看到这一幕的姬涟微微眯起了眼睛,诡异的一幕并没有让他的眼中浮上忧色,反而带着一种兴味。至于那些死去的夜叉,他更是没有丝毫动容,就好像那些死在宿寒芝手下的并不是他的同族,也不是他的手下,他一点儿也不在乎他们的生死。
“我倒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术法。一个人类,竟然能反过来以夜叉为食,摄取夜叉的力量。”
姬涟手指轻轻一抬,一道金色的锁链就凭空出现,牢牢地绑住了阮娴的双手。
“仇年,看好她。”
“是,尊上。”
名换仇年的夜叉走到了阮娴的身边,也堵住了她想逃跑的路线。
阮娴微微低下头,没有想着反抗和逃跑。想要逃走,就得先让姬涟和这个叫仇年的家伙放松警惕。而在她合起的手心之中,隐隐闪过一缕蓝色的流光,这点光芒并没有引起仇年的察觉。
姬涟缓步向前,他的声音随着脚步声响起:“说起来,你这也算是报仇了。他们都是从无恨山的夜叉,说不定肚子里,还残存着你那些师兄弟的血肉。”
听了他的话后,宿寒芝的面色更是白了几分,眼中的血色越浓。
“不过,我倒是有些好奇了。你现在算个什么东西呢?是人?还是夜叉?”
姬涟看着宿寒芝,好不掩饰眼中的嘲讽和恶意:“虽然这些夜叉在我眼里也不过是一群废物、垃圾,可是,地位怎么也比‘食物’高一些。对我们来说,人来不过是散养的家畜?家畜伤主,可是不行的。”
说完他就抬起了手,下一刻身形就消失在了原地,闪现在了宿寒芝身边,他的手也即将抓住宿寒芝的脖颈。
宿寒芝反应极快地避过了这次攻击,他本来就修为高深,即使在因为多轮夜叉的攻击消耗后,依然可以在姬涟的手下抵挡数回合。
然而,以夜叉皇的能力,又怎能是区区人类之身可以抵抗的,就算这个人类已经是人族中的翘楚,是天之骄子。
无论宿寒芝在姬涟身上留下了怎样的伤口,都能瞬间愈合。而宿寒芝身上的伤则越积越多,流下的鲜血几乎浸红了整件白衣。
到了最后,姬涟已经如同猫戏老鼠一般地戏弄宿寒芝,他的手段残忍,在宿寒芝的身上留下了许多可怖却不致命的伤口。
他这是要彻底打破宿寒芝的自尊,将他踩在脚下。
直到最后,宿寒芝以剑支撑着身体,半跪在了地上,几乎动弹不得。
姬涟似乎也玩腻了,他懒洋洋地伸出手指,空中浮现出了一支黑箭,就要穿透宿寒芝的胸膛。
“住手。”
阮娴想要阻止他,姬涟却在一瞬间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牢牢地抓住了她的手腕,用着一种几乎要将她腕骨捏碎的力道,让她动弹不得。
“为什么你总是要自甘堕落呢?”姬涟的声音中夹杂着危险,声音中带着几分狠意,“明明你和我才是同类,我们两才应该是最亲密的。”
“那些低等的夜叉,也不过是区区蝼蚁。可是只有你,阿阮,你和他们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