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施砚先一步回答了:“念的国外大学,专业、环境都不喜欢,索性退学了。”
沈知嫣笑道:“挺好的,有时候人生就是要随性自由一点才快乐。”
施砚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
良久,她终于也勾了点笑:“是啊。”
“但,很少有人对我这么说。”
一餐过后,俩人居然奇迹般熟络许多。
“听说,你和那个姓夏的分手了?”
沈知嫣听见她对于夏黎的称呼,轻轻侧了侧脸。
“谈不上分手,压根没在一起过。”
施砚打量一瞬她的神情,随即笑道:“不像。”
“什么不像?”
“不像没在一起过。”
沈知嫣作势要捶她:“真的,我不骗你。”
“那你干嘛那么伤心?一脸被甩了之后的落寞感。”
沈知嫣这下是真捶了她一拳:“哪落寞了?我这是正常表情好不好?”
俩人一起慢悠悠走在食堂后边的小路上,今天天气很好,许久不见的阳光洒啊洒,落了满地。沈知嫣抬手挡了挡光,就听身旁施砚缓缓道——
“不跟这些高阶层人物混杂在一块儿是正确做法。”
“所以无论怎样,都不必为此感到伤心。”
沈知嫣正要开口:“我哪儿伤心了?我真不伤心。”
却一个字没往外蹦。
其实施砚这人也浑身散发着一股神秘气息。
体现在哪?
比如她称呼夏黎为“那个姓夏的”,比如她刚刚所说的那番话。
“你倒是懂很多嘛。”此刻阳光被教学楼挡了一半,沈知嫣放下手,继而道:“为什么这么说呢?”
“是因为她们圈子杂、乱,还是因为什么?”
“都有。”施砚的脸被阳光照得忽明忽暗,“以及她们的人心,是你想象不到的险恶。”
*
高楼办公室内,“人心险恶”的夏黎正蹙着眉头又逮着骂完一个部门经理。对方低着头颤颤巍巍小心关上门,“咔嚓——”,只剩女人独自一人坐在皮质办公椅上。
她做事效率本就很快,这些天更甚。看着电脑上不断接收的文件合同,女人点了进去,在一堆投资、收购字眼之中,一张珠宝照片尤为醒目。
是助理发来的消息。
对方道:“老板,景梦设计师已回复,这条冰寻系列私人订制今日就能运到国内。”
女人扫了眼,目光在照片上停留些许,而后没回,切到了其他页面。
让沈知嫣搬过来的那个晚上,自己没能履行诺言。
——这条项链,原本是她给她的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