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教被灭,一切糟糕的坏事都能扔到魔教身上,老百姓顿时对未来的日子又充满期待起来。朝廷得到了财富,能解决一些财政困难了吧?江湖和朝廷之间的矛盾甚至也可以缓和一下了,毕竟和老百姓的理解一样,坏事都是魔教做的。
苹果醋捂脸,这只是一部轻武侠的少年成长小说罢了!为什么会有这么黑暗现实的发展啊?
“阿昱如何确定,丐帮未曾归顺朝廷呢?”
“苏老爷子没动手,我们的商队也没有一支消失无踪。当今皇帝算得上是一位杀伐果断的英主,你我如今的势头,绝不是他乐意见到的。佛道在对我们的态度上,目前还是随着朝廷走的,毕竟我们没有影响到他们的利益。”
真虔诚的商人不会来信白马教,加入了白马教的本来就是什么神仙都拜的,多一个白马教不影响他们继续布施捐款。陇西四郡的宗教虽然被白马教覆盖,但那地方穷困凋敝,大师没几个在这修行的。真在这修行的,又是乐于看见民生向上的。
“可夭族之乱时,老皇帝也未曾插手啊。”
敖昱这次捏了一下他的鼻尖:“时移世易了。当时你我不过一百多的人手,出关时才勉强有千人。看似逍遥,实则不过丧家之犬罢了。一步踏错,便是万劫不复的结果。老皇帝自然乐意看着你我搅动风云。况且,那时候他也腾不出手来了。但如今你我家大业大,能一样吗?”
乐希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那现在闹着分家的净衣帮,八成已经被朝廷势力渗透,是我们的敌人?哎哟!”
这次敖昱弹他鼻子的力气有一点点大,弹得乐希鼻子酸酸的,眼泪都涌出来了,清澈的眸子水汪汪地看着敖昱。
“真的是小笨蛋。”敖昱把他抱得更紧了,莲叶清香萦绕在鼻尖,“我们确实会有敌人,但不要轻易把一群人都定位为‘敌人’,因为这会严重影响到你未来的决策。更何况,我们严重缺乏丐帮的内部情报,污衣、净衣,甚至承诺了十年之约的苏老帮主,都是既不能信任,也不能仇恨的。”
“这样好迷糊啊……不能信任,怎么合作?”
“小糊涂,我们和别人做事,可不能怀着一旦‘合作’,就能从头到尾彼此信任的想法。恰恰相反,信任是在合作中累积出来的。”奔三的人了,还是敖昱搂在怀里拍的小糊涂,“你是不是忘了,我们自己的初衷是什么?”
“呃……建立镖局,统一江湖。”
“对,这个是主要目标,不要管别人,不要想合作,我们自己的路才是最要紧的,行我们当行之事便够了。”
小迷糊依然迷糊,但敖昱将他抱在怀中,拍拍又哄哄——算了,有大黑鱼这位老师在身边,以后慢慢再说就好了。
凌侯已经归京,但几次求见,都未曾被皇帝宣召。倒是在夭族之乱中声望大损的武林盟,又开始了在各地乱窜——在做飞絮楼的前期准备工作。
与此同时,一支又一支的白马教商会进京了。京城的部分货物大量降价,另外一些货物却又开始疯狂升价,因为这些商队除了出货外,也在进货,最早到达的商队,要带着货物回去了。
“你们不是准备来年给陛下贺寿的吗?”
“对,所以要趁着时间还够,争取再给陛下送来一批贡品!”
“……”
能说他们送来的不是贡品吗?不能啊。商队进城的时候,确实是向礼部提交了大量的贺礼,只是人家还“捎带”了一些货物,到京城贩卖罢了。
这也是有惯例的,其他国家的使臣来朝见的时候,除了贡品外,也多有带着货物商品的,不能不让人家卖啊。
与此同时,通过这些白马教的商人,也开始有更多的关于草原和白马国的传闻。
金瓜流传时,很多百姓只知道这是西边传过来的,所以也有地区称呼金瓜为番瓜的。到如今才确切了解,金瓜从哪儿来,甚至知道了,原来白马国的大祭司和圣子,就是当年的夭族。
“什么夭族?不也是咱们晋人吗?”茶馆里,一群人边听着说书先生的说讲,一边议论纷纷。
“对!就是咱们晋人。要说这会侍弄庄稼,那还得是咱们晋人!”
“我说老张啊,番瓜的事儿,你都说了十几遍了,还是多说说那什么金矿吧!”
“对对对!”
“啪!”老张一拍惊堂木,开始说起了客官们最想听的事儿,“诸位可知,为何这夭族数百人,但不过数年时间就能在关外立国?这都是因为夭族的大祭司啊,在关外发现了一处金矿!”
道听途说的事儿,就和当年药王谷一样,有人听过就忘,有人当了真。
虽说每年都有些出关讨生活的人,但过去毕竟少。今年下半年,这种人渐渐多了起来。不过,目前这些人仅止于当地门派都不收的无赖混混,或因为各种原因走投无路之人,他们的消失,暂时无人在意。
“啪!且说那西域魔教圣子!身高过丈!皮黑唇紫!两条臂膀堪比两棵老树!咱们中原的小英雄……”
同是一位老先生在说书,敖昱和乐希正坐在二楼,他们总不能一直在荒郊野外停着。而且,这段时间以来,陆续有专门比武(找剁)的江湖人前来,乐希很高兴给自己找点乐子。
如今他们不收抬轿奴了,乐希也刀下留情,来比武的都囫囵个地让人抬走了,倒是让来的人越发多了。乐希与人比武的细节真真假假传了出去,于是这又给了更多人通过更多种的方式找了乐子。
“哈哈哈哈哈!”乐希在二楼笑得前仰后合,闹得一楼的看客忍不住频频回头,即便是那说书的,也不住朝着楼上瞥,他倒不是惊慌,反而说得越发顺溜,颇有几分炫技的意思。
“啪!咱们且听下回分解!”
下头拍了惊堂木,两人身后却传来一声高呼:“好!赏!”
茶楼二楼围着栏杆摆了一圈屏风,便算作是雅间,其实隔不开什么。这位高呼的公子衣着奢华,面容也不算丑陋,只是一脸油腻,让人一见便觉得猥琐。他身后跟着几个帮闲,帮闲后另有家丁侍从,能在京城有这个排场,必然是高门子弟。
“两位公子,不知从何而来啊?”陌生公子摇晃着扇子,自以为风度翩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