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从寻常人嘴里说出来,是故弄玄虚,是搪塞,从祂们,尤其是主神的嘴里说出来,就成了一种承诺。
敖昱低头亲了亲乐希的脑门,乐希还没睡着,他凑过来,将额头贴在敖昱的脸颊上,他们就这么蹭着,倒像是一对儿彼此依偎的野兽。
敖昱想:我将记忆封了,将他搂在怀中珍而重之,分明就是为月而来,如何能再遇不到他?
虽然过去的自己给他挖了个大坑,但未来的道路,必定是要安排妥帖了的。
因为,他相信自己,相信过去的自己,即使他十分想将那个家伙千刀万剐切片做成酸菜鱼。
他唯一奇怪的事,这件事小月亮自己知道吗?他是一个纯粹的等待者,还是与他联手而为呢?
“在想什么?”
“我若当贼,你还跟我一块儿吗?”
“直接当强盗,强抢岂不痛快,偷什么?”乐希彪悍道。
“我若要偷的,是你的心呢?”
乐希抓着敖昱的手放在自己胸口:“偷吧,偷走了你要红烧还是白灼?”
“我想……晒干了细细磨成粉末,制成香料,佩在身边。”
“哈哈哈哈!”乐希笑得浑身发颤,“这个好。我也要把你的心这么干。”
“好……”
敖昱相信,此时就算真的挖了乐希的心,他也会笑看着敖昱咽气。
不是单纯的等待者,小月亮若也有来处,即便有前世打底,他也不会情深至此。
所以,我们是有过去的,那他们,必定也是有未来的。
敖昱收紧了抱着小月亮的胳膊,汹涌的热情在他的血液中翻滚,然后……然后就闭眼睡觉了——对一个不行的人,还想有什么别的然后吗!?(大黑鱼破音)
敖昱和乐希带着两匹马,没有补给地在戈壁与草原间的过渡地带游荡了八天。
正常人是绝对不能学习这种丧病行为的,那是找死。
直到第十天,变成泥人的两个人回到了家里,他们俩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各自去洗澡,都馊了。
洗下一层泥壳,两人终于重新变成了霸气凛然的大祭司和仙气飘飘的美圣子。接着,就是对着一桌子美食,开始疯狂填肚子。
嘴里塞着烤包子,敖昱看着乐希,忽然笑了起来。
乐希一开始是瞪他,可终于也没忍住,同样笑了起来,笑完了却又憋住,佯装生气地瞪着敖昱质问他:“笑什么?”所以他笑了半天,还不知道为何。
“笑我自己——竟能如此快活。”
“阿昱向来会说情话。”
敖昱点了点头:“我向来是会对你说情话的,毕竟,我的心都牵挂着落在你身上了,必定是要拼尽全力讨你开心。”
敖昱说着凑了过去,把乐希抱到了自己的腿上。接下来的这顿饭,明明是两个人吃,却只有敖昱一个人的两条胳膊在食物间来去。
苹果醋自觉屏蔽,明明他们俩没有进行任何鼻梁子以下的交往,可那股子腻歪劲,让苹果醋觉得他随时有瞎眼的危险。
白马国岁月静好地继续稳定发展着,除了也该属于白马国地界的羊齿岭。
江湖人们很快在羊齿岭发现了一处铜矿与一处煤矿,在二十里外的落阳坡又发现了一处情况相差不大的铜矿。
铜矿和煤矿都在白马国境内,白马国的官员虽然多数时候在场,却也全程闭嘴,仿若不存在。即使白马国的背后是那两个夭族,但依然没人对他的这种做法表示惊奇,或认为不正常。因此刻与白马国对上的,是感悟寺与清源宗。
夭族过去的胜利,都被认为是佛道两家感念当年药王谷的恩情与冤枉,放纵的结果。但这次,两家不放纵了。
所以如今夭族屁都不放一个,是正常的。
观眇宗与清源宗的想法,不会有任何一个人认为他们自大,只会以为这是自信,这是两家世世代代建立起来的威望。毕竟,即便改朝换代,这两家也从来都岿然不动。
按理说,两处铜矿佛道各占一处,该是皆大欢喜的,但最后却变成了佛道共同开发羊齿岭的铜矿与煤矿,落阳坡的铜矿却交给了武林盟与朝廷,江湖众人皆赞佛道两家深明大义。
皇帝日日收到急报,不由得奇怪白马国竟然没有动静?
左等右等,动静终于来了——矿建不起来,找不到矿工和冶炼匠人。
之前的刘家怎么开的?
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