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婷一边赔笑着把衣服还给售货员，一边嘟囔领着赵雯下楼回自己的糖果柜台。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有多抠门儿，他才舍不得多给我呢。”赵雯幽怨叹气，看得一旁范婷想翻白眼。
也就被惯坏的赵雯会觉得一天十块的零花钱很少，想想自己上学时一周家里给五毛钱，还反复叮嘱不许乱花，哪怕自己现在上班了，一个月工资也才二百来块，她这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子真不讨喜。
范婷不知道怎么回答，眼角余光瞥见销售经理的身影，吓得赶紧把赵雯拉进一旁的楼梯间躲避，虽然是中午休息时间，但商场也有规定，不许不同柜台的售货员串门。
两人躲在楼梯间的门后面，看着销售经理满脸堆笑，亲自帮一个穿着时髦的年轻姑娘拎着大包小包，叮嘱姑娘小心台阶，客客气气的把人送到商场门口，然后站在原地挥手告别。
范婷有些拿不准刚才看到的，问一旁同样惊讶的赵雯：
“哎，那女的是不是你家那个……叫什么来着？”
“杨圆。”
赵雯呐呐回答，她刚才不是看错了吧，杨圆居然穿着她试了好多次都没舍得买的班尼路的波点连衣裙，销售经理手里拎的大包小包也是各种品牌服饰的袋子。
“对对对，是她吧？她，这么有钱吗？”
销售经理是个见钱眼开的，客户花钱越多，他的态度就越谄媚。
赵雯也搞不懂，杨圆不是寄人篱下的小可怜吗？怎么突然发了？她买的那些衣服可都不便宜。
“她能有什么钱？”赵雯酸溜溜的揣测：“不会是傍大款了吧。”
范婷也好奇，于是她拉着赵雯走出楼梯间，正好跟哼着小曲儿上楼的销售经理遇见：
“刘总好，这是我妹，我带她上卫生间的。”
“哦，工作时间少离岗，去吧。”销售经理打量了二人一圈叮嘱两句后就要走，可见心情很好，却被范婷喊住：
“刘总，刚才您送的是客户吗？买了那么多衣服，出手真阔绰。”
销售经理得意极了：
“衣服算什么，就刚才楼上电器部卖了两套万元家电，家具部卖了两套红木家具，前后不过一个小时，花了三万多块钱，哎哟，要是每天都有这么爽快的财神爷来光顾就好了。”
范婷和赵雯纷纷咋舌，一小时花三万？这，这得傍多大的款啊？
送走经理后，范婷见赵雯仍呆愣着，不禁用肩膀轻轻撞了撞她：
“听到没？买了两套！”
赵雯没懂，范婷又说：“你不是说她无家可归你爸收留她吗？她会不会是买来报答你家的？”
报答……赵雯眼前一亮，她爸把杨圆当亲闺女疼，杨圆报答也是应该的吧，就怕她爸死脑筋不收。
为什么不收？凭什么不收？
杨圆在她家白吃白住这么多天，送点东西过来是应该的！
想到这里，赵雯再也待不住，跟范婷告别，急急忙忙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