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以舒道:“娘,今晚不该你洗。”
奶明面上安排的她跟小婶妯娌两个轮流做饭,今晚的饭都不该他娘做。
他拉着施蒲柳就走,留下这一桌子的碗筷。
西厢房,正吃着娘家带回来的酥肉的金兰闻声走到门后。
她拉开一条缝,见叶以舒母子俩进屋,不耐烦地“啧”了声道:“又是这小蹄子!”
小叔歪靠在床上,嘴里咀嚼着儿子喂来的酥肉,眯眼道:“几个碗而已,你洗洗不就得了。”
“说得轻巧,你怎么不去。”金兰忿忿走到床边,拉着叶正松就往边上推,“叫你不要躺床上吃,给我枕头都弄脏了。”
叶正松冷不丁撞到床边的柜子,眼里烦闷一闪。盯着拍床的自家媳妇,看她膀大腰圆的身材更是不喜。
泼妇!
金兰一回头,正正好看见他眼中神色,当即变脸道:“你什么眼神!”
“叶正松,你居然敢嫌弃我金兰!”
叶正松一阵心虚,反应过来又立马讨好笑着赶紧抓住他媳妇抡起的手道:“我媳妇长得好,又能干,我叶正松喜欢都来不及,又怎么会嫌弃。”
叶正松年少时被叶开粮送去读了点书,认了几个字,便也捡着那书生习惯,喜好穿长衫。
他寻常在家不干什么活儿,就是农忙这几天被叶开粮要求下地,也是装模作样干一会儿就得跑树下躲阴。
加上他没有遗传叶家人的粗犷,而是像李四娘那样白净秀气。这会儿凑着脸,利用自己长处装模作样一阵哄,便哄得金兰脸上带了笑。
金兰当年能看上叶正松,就是靠着他这张脸,还有叶正松的花言巧语。
不过金兰也不是当初刚嫁过来的小姑娘了,心里边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儿,便追问:“那你刚刚在想什么?”
叶正松张口就开始胡扯:“我在想今天在县里的事儿……”
叶金宝捧着酥肉小口小口啃,圆眼悄悄一转,见爹娘没空管他,拉开门就倒腾着两条腿儿溜了出去。
对面,东厢房。
叶以舒将他娘拉进屋之后,便锁上门,拿出一个木盒子递上。
施蒲柳眼皮子一跳,第一反应是哥儿又花钱了。
她赶紧就着盒子一推,道:“娘什么都不缺,你说你,又乱买什么。”
叶以舒料到他娘会是这个反应。